“阁下是？”暗一眯着眼打量着程厉，神色不悦，君上不喜欢被打扰，更不喜欢被素不相识的人打扰。
程厉笑道：“这位兄弟，在下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了故人，想来打一声招呼！打扰了！”
莫离总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红衣不经意瞟向门口，心中一惊，怎么会是他？
眼前之人轻摇手中折扇，谦逊有礼的笑容换做是谁，都会觉得无害。可是暗一人见得多了，眼神也毒辣了许多，一眼就看出了那层伪装的面具。他暗暗警惕着。
炎修皱着眉头，面上尽是被打扰的不耐。
见着暗一没有让开的意思，程厉将目光放到莫离身上，作无奈状，“莫，都是老熟人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炎修看到莫离明显顿了一下的动作，不由问道：“认识？”
莫离模棱两可地说：“大概！”
声音，耳熟。人，没什么印象！
“让他进来！”炎修吩咐道。
暗一侧身退到一边。程厉道了谢，走进雅间，唇边的笑意不减半分。
炎修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探究。这个人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人畜无害，那种儒雅的，谦逊的笑容本该让人觉得和善，可出现在他的脸上，却莫名地让人觉得，突兀！那样的笑容，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炎儿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交情？
接触到他满含深意的目光，程厉心头不由一阵发虚，这个男人的目光太过锐利，也太过可怕了，仿佛他所有的秘密在他眼中都无所遁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在下程厉，很荣幸结实阁下！”
炎修特高冷地点点头。
没有的到回应，程厉也不见尴尬。他无视红衣敌意的眼神，看向莫离，“莫，许久未见，你进来可好？”
莫离抬头，面上掠过茫然，她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程厉没发现她眸中的异样，扬起一抹笑容，弧度掌握得刚刚好，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显得完美无缺。
炎修：“……”
笑得那么灿烂给谁看？
烂桃花！
炎修伸出手，在莫离腰上掐了一把，将她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莫离奇怪地“看”着他，“做什么？”
炎修：“……”
炎修“哼”了一声，这么失神地盯着别的男人“看”，你说我做什么？
程厉笑得脸都要僵了，莫离却没有搭理过他。他正想开口，却见莫离看向后面的红衣，问道：“他是谁！”
程厉：“……”
程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他先前说他们是老熟人，莫离却问他是谁？这不明摆着打他的脸吗？炎修满是讥讽的眼神让他羞愤欲死，那种感觉好像是被扒光了在大街上任人围观一般。
炎修勾着唇角，满意地晃着酒杯。莫离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见识多次，看到别人在她手中吃瘪，特别这个还是什么所谓的讨厌的故人，他心情大好！
红衣忍笑，“主子，他是程厉！”
她声明一下，主子绝对不是故意让人难堪的，她真不记得有这号人物。毕竟，她从来懒得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哦！”莫离了然，又问道：“他怎么还没死？”
红衣这下是忍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谁知道呢？许是命大，那么高摔下来也不见死！”
暗一总感觉她的语气中带着可惜，不是故人吗？这么说真的没问题？
炎修端起酒，一饮而尽，嘴角的弧度让人想忽视都不得。
程厉的脸已经沉了下来，莫离的漠然，炎修的嘲讽，红衣的不屑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莫，你有必要这么给我难堪吗？我知道我曾经伤他让你不喜，可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他呢，他怎么对你的？莫，我是为你好！”
炎修方才的好心情尽数散去，他当然知道程厉口中的他不会是自己。所以说，她一直想离开，就是因为那个他吗？
好像有千斤巨石压在炎修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她不爱他，一直以为她就是这么个冷冷清清的性子，他从来不曾想过，她心里会住着别人！
注意到炎修难看的脸色，程厉又道：“莫，你想想，我做的那些事可曾伤害过你。你知道，我爱……”
“你闭嘴！”红衣厉声打断他。若不是他最后搞那么一出，主子的眼睛也不会瞎！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对于伤害过主子的人，红衣向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程厉现在在干嘛？挑拨离间吗？主子与中君的感情本就不稳定，他这么说，万一中君对主子生出了间隙怎么办？
这段时间，莫离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了，实在是没有心力去听所谓的老熟人扯那些个前尘往事。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我累了！”
炎修冷冷看了程厉一眼，搂着莫离离开。
程厉想追，暗一挡在他身前，他不甘心地喊着：“莫，你能对我公平些吗？以前就算了，现在这个男人算是怎么回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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