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叶的答案，龙茴点了点头：“原本以为苏家这样大门大户出来的小姐，会的东西左右应该多一些。看来苏家也并没有认真教养你啊。”
“你说什么？！”这话似乎戳到了苏叶的神经，作势起身要和龙茴拼命。旁边的檀婆一把将她摁住，她朝屋外喊了一声：“来人。”两个龟奴就带着夹棍走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用夹棍限制住苏叶的手脚，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龙茴对檀婆道：“这几个姑娘的底子都不错，方才她们会些什么你也听到了，带着她们去拜师吧。好好教养着，三个月后再挂牌。”
“至于这个，”她的目光落在被钳制住的苏叶身上：“既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那就只能做娼伶了。所幸样貌还不错。教她些服侍人的规矩，这个月中旬就挂牌吧。”
檀婆的目光落在苏叶的身上，对于廊城苏家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好好的正经人家的小姐，刚刚经历了灭门之痛，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会被买到花坊来。
她见主子还记得这个姑娘，原本以为是要将这姑娘收作贴身婢用的。没想到……可是主子的命令她又怎么会违抗？
檀婆领了命，刚要带着这些姑娘们出去。却只听：
“等一下。”
倚在软塌上的龙茴似乎想起什么，她指了指苏叶：“这个姑娘心气高了些，便是教养到下旬挂牌也会怠慢了客人。就不用竞价开苞了，找两个奴先给破了吧。”她目光落到架着苏叶的两个龟奴身上：“就你们了吧。”
那两个龟奴三十来岁的样子，一个个油头肥肚。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没钱娶上媳妇儿，平日里最多也就到后院里寻那些已经年老色衰的娼伶尝尝甜头。如今主子突然将这貌美如花的雏儿赐给他们尝鲜，真真可谓是喜出望外。
他们连忙点头哈腰地叩谢。
苏叶起先并没有明白龙茴话中的含义，直到她身后那两个龟奴开始点头哈腰，他们肮脏的手已经开始隔着衣料在她背部揉搓，她才慢慢回过味儿来。
这个女人是让这两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破了她的身子。
仿佛头顶有一盆冷水浇落下来，她突然意识到，她方才究竟站在什么立场同这花坊的主人拿捏？自从苏府灭门之后，人们都在怜悯她，疼惜她；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些怜悯事实上虚无得可笑，如果不然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田地？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曾经是她最坚实后盾的苏府，真的已经不在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仿佛一个大梦初醒的人，她试图爬向龙茴：“我会！我琴棋书画什么都会！我不做娼伶，不做娼伶！”
龙茴看着她哀求的模样，和那日她在苏府门口哭丧的模样重合，仿佛更加撕心裂肺。
每次都是这样。
人怎么总是学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产生了不好的结果的时候，又祈愿别人可以施舍怜悯，帮他埋单。
这个世界上，哪儿来这样的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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