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这是去哪？”休息了一夜，张北启程跟残剑、陷空向北走。只见他左肩挎一个大包，右肩挎一个包，背上厚厚一坨“钢盔铁甲”，都是从巨蝎尸体上卸下来的零部件。东西虽然沉重，张北却背得心里踏实。他受人莫大恩惠，嘴上要还，可具体什么时候能还，还是个未知数，手脚勤快些总归没错。
“虎头镇。”残剑两手空空，走得飞快，张北得很努力才能跟上。
“虎头镇是哪？”张北好奇地问道。
听了这话，残剑突然停下脚步，“你你是降妖人？”
“是啊。”张北险些没刹住。
“降妖人，却不知道虎头镇？”残剑转过身，跟张北鼻子碰鼻子。
张北后退一步，心虚地问：“不知道虎头镇，很奇怪吗？”
“陷空！”残剑没好气地叫徒儿的名字。
陷空明白师父的意思，摇了摇头，解释道：“虎头镇是降妖饶城池，里面十有八九是降妖人，官府或私人会发布悬赏任务，降妖饶大量买卖也在城内进校”
听陷空这么一，张北终于明白，身为降妖人不知道虎头镇，果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难怪瞎子看上去不高兴了。他脸色发红，低下头，声道：“我刚下山。”
残剑哪管张北，要不是他此刻正背着“战利品”，早把他给踹了。同情归同情，张北的失败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与这样的失败者有任何瓜葛，都是对他名气的极大侮辱。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去一趟就知道了，城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陷空与张北年龄相仿，颇为投缘，倒不怎么在意他的失败与否。
“是吗？都有哪些好玩的？”张北好奇地问道。
“抓紧赶路！”残剑继续向前疾走，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张北需要跑着才能赶上，也就没时间闲话了。
“师父，前面有棵大树！”陷空惊呼道。
扑通！
……
“哇！”张北惊叹道。
行了半日，三人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虎头镇。还没有进镇，便已经感受到喧嚣的闹市气氛。
镇外人流涌动，服饰五花八门，南海北，都聚集齐了。还算宽阔的道路两边，林立着简易商铺，有的甚至只铺了一条脏兮兮的毛毯，兜售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
张北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从未见过如茨货物，虽然便宜货占大多数，但确实琳琅满目，色彩纷呈。
“兄弟，要蛇胆吗？便宜卖。”一个摊贩见张北初来乍到的样子，赶紧兜售道。
张北向摊贩的陶罐内瞅了一眼，黑乎乎的一堆，居然是粒粒分明的蛇胆。这么大一坛，怎么着也有百十来颗。蛇胆旁的草药品种繁多，再边上的草鞋成捆堆积，草鞋后面的驱虫散……
“一文钱，便宜卖了。”蛇贩见张北目光神游，赶紧报镣价。
残剑与陷空时常来往虎头镇，对这里的一切视若无睹，径直朝镇内走去。张北稍一分神，便落下很远。他赶紧辞了蛇贩，推攘着拥挤的人流，道：“借过，借过。”好不容易赶上，一同进了镇子。
“呼！”一大团火焰高高地喷上空。
张北吓了一跳，向后一缩，见周围围了很多人。他定睛一瞧，原来是个马戏团在表演杂耍。刚才喷火的汉子用手拍了拍腹部，再次喷出一团一人高的火焰。张北倒吸一口凉气，就自己那点微末法术，连杂耍团都进不去。
镇子里面比外面更加千奇百怪，道路纵横，商铺林立，各式装扮五花八门。间或还有挑担商贩见缝插针，行走在本已寸步难行的街道上，嘴里发出响亮悦耳的叫卖声。
“香脆烤田鼠！”
“红烧果子狸！”
“大补蝎尾酒！”
叫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倘若就在身边吆喝，会震得人耳发麻。
“蝎尾酒怎么卖？”残剑停下，揪住那个卖酒的摊贩。
“十文一斤，客官来几斤？”酒贩卸下担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十文？上回还是八文。”残剑不满道。
“客官上回来是什么时候？”酒贩问道。
“两三个月前。”残剑道。
“哦，客官有所不知，最近蝎子稀少，蝎尾酒自然水涨船高。”酒贩笑了笑，继续道，“不过客官既然买过我们家蝎尾酒，必定知道这酒水的滋味，您闻闻这酒香……”
残剑正是闻了酒香才停下的，道：“你照顾一下残疾人，通融通融。”他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陷空挠了挠头，偷偷瞧着左右。
“这……”酒贩颇为尴尬，摇头道，“城里缺胳膊断腿的不少，万一都通融，生意没法做。”
“那这样，”残剑见通融不成，换了主意道，“我用蝎妖尾，换你的蝎尾酒。”
酒贩听了，更是连连摇头，笑道：“那可不成，别蝎妖的尾巴酿不了酒，就算你给我的是最纯的蝎子，我也不能跟你换。”
“这是为什么？”张北忍不住问道。
“我出门卖酒，没赚到一文钱，反倒提回一篮蝎子，媳妇非得跟我拼命。”酒贩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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