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戚家少主岂不是很不甘心？”凤燕璃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是自然的，当时戚家少主闹的很厉害，坚持不肯退婚，直到有一天他去冷家，不知道冷冰菱和他说了什么，戚家少主那日离开后便再也没有纠缠过冷冰菱，待再次现身的时候，便已经同意了解除婚约，并且听从家族的安排，与另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定了亲，也就是现在的戚老夫人。
在那之后，冷家和戚家便逐渐的疏远，断了来往，而冷家也慢慢沉寂下去，直至今日，你看到的这般，所以若不是你问起，我几乎都要忘了，当年的冷家和戚家可是差点成了姻亲的。”
“那在两家疏远后，戚华和冷冰菱的关系受到过影响吗？”
“当然，世家女子之间，很难有纯粹的友谊，太皇太后和冷冰菱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也是在两家交好的基础上，如今两家就算不是反目成仇，也是形同陌路，她们两人自然不可能再交好。
太皇太后和她胞兄向来亲厚，听说那日后，太皇太后冲到了冷家去，和冷冰菱大吵一架，甚至动起手来，把整个冷家都差点砸了。”裴老夫人语气中带着些笑意，似乎是想起了那段年少的时光。
凤燕璃也轻笑起来，“看不出来，皇祖母年轻的时候，还蛮有几分血性。”以戚华现在那畏畏缩缩的尿性，还真是看不出来。
裴老夫人似是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叹了一口气，“人都是会变的，总是会有许多的无奈，会让人变得面目全非，其实那个时候，你祖母的风采，也是少有人能及的。
那时圣都城，有人人称颂的四大美人，各有千秋，其中属戚家九小姐戚华和安家大小姐安墨画最为出色，戚九小姐肆意张扬，骨子里都带着骄傲，你祖母安小姐直爽豪迈，颇有侠义之风，以她们的性格和身份，若不是……原该成为朋友的。”
凤燕璃默然，也许真的是造化弄人吧，命运让两人成为宿敌，不过，就算戚华也有很多无奈和辛酸，她也是不会手软的，因为她们之间早已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另外的两大美人，不会是冷家姐妹吧？”
“是，就是她们，冷大小姐端庄温婉，冷二小姐单纯活泼，其实当时圣都中爱慕冷大小姐的青年才俊远远比冷二小姐多，两人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冷大小姐的性格，更适合成为当家主母。”
凤燕璃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从性格的角度分析，冷冰沫确实比冷冰菱更适合做世家大族的主母。
“那戚家少主为什么却独独喜欢冷冰菱呢？”
“这谁能说得清呢？感情这种东西，哪里能用常理来分析，戚家少主性子冷淡，沉默寡言，而冷冰菱那如火一样的性格，也许正适合戚家少主也说不定。”
“那既然戚家少主这么喜欢她，自那日决裂后，就真的再没见过面？”凤燕璃胸中的八卦之火燃烧的越来越厉害，早就忘了自己来之前的目的。
“也许私下见过面，也没人知道，总之明面上，两人都各自成家，再无交集了，也许因爱生恨，也说不定。”
凤燕璃倒是不以为然，因爱生恨自然有可能，可这也只是一方面而已，若是爱的太深，也许明知再无可能，也无怨无悔，哪怕是利用，也心甘情愿呢？感情这种东西，谁能猜得透？
“那依老夫人看，戚家和冷家有没有再合作的可能呢？”
戚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道：“不一定，就算是反目成仇，在共同的利益面前，都不算什么，只是我想不到冷家有什么理由要和戚家合作。”
戚老夫人虽然说着不一定，但是言外之意便是不可能，冷家不是傻子。
这也是凤燕璃想不明白的一点，冷家既然已经沉寂了那么多年，说明他们根本就不看重朝堂上的那些权势，而且冷家的底蕴深厚，又不像安家和戚家、王家那样争斗多年，就算冷家和戚家合作，将凤烨推上位，有戚家和王家挡在前面，他们也得不到什么，或者说，得到的远远不如承受的风险大，凤燕璃想不明白冷家有什么理由要和戚家合作。
从裴家出来回到皇宫后，已经是晚上了，凤燕璃刚踏入凤鸾殿的大门，得知凤衍一大早就过来了，正在凤鸾殿等她。
“衍儿，你用过晚膳了吗？”凤燕璃换好衣服后，便来见凤衍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凤衍现在长大了，但是还是像他们小时候一样的亲昵。
凤衍也没有丝毫的不习惯，抱着凤燕璃的胳膊，“姐姐，我没吃过饭，我想等你回来一起吃。”凤衍眨了眨眼睛，撒娇道，他知道姐姐最吃这一套。
“那还不快让人传膳，别饿坏了我的衍儿。”其实凤燕璃已经在裴家陪着老夫人简单的用过饭了，只是很享受这样和弟弟一起的温馨时光，不忍心让他失望。
两人用膳的时候，基本都是凤燕璃在给他夹菜，两人一起相处了三年，凤衍喜欢吃什么，凤燕璃都是清楚的，而凤衍也是来者不拒，对于姐姐夹过来的菜吃的精光，直到再也吃不下了才停下了筷子。
“衍儿，你这么晚来找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几天都没看到过姐姐，想姐姐了，所以才等在这里。”凤衍乖巧的坐在凤燕璃旁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孺慕，一如几年前一般。
“是姐姐不好，疏忽了衍儿，衍儿回宫之后，一切还习惯吗？”凤燕璃有些歉意，确实是她太疏忽了，自从回宫之后，只顾着对付太皇太后和夺权，都没有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弟弟，衍儿在江湖生活惯了，皇宫的记忆对于他又不是那么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委屈。
“我一切都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没有人敢欺负我，只是习惯了和姐姐朝夕相处，这么久没见到姐姐，有些不适。”凤衍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其实他一点都不愿意回来，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只是既然这里有属于姐姐的东西，那么他自然不会让姐姐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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