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自己在谭鑫办公室的时候拿个意外出现的小姑娘，他觉得一切都顺利的令人不可思议。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坏事做起来这么容易，才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加入了好逸恶劳投机取巧的阵营。
在今天晚上之前，宋柯以为在谭鑫办公室那十几分钟应该是他活到这么大最惊险刺激的十几分钟了，可是没有想到，在晚上，在按理说应该是自己最信赖的环境之中，他内心受的煎熬却是下午时候的数倍。
他几乎是强忍着放弃的念头，才眼睁睁的看见进度条从百分之一涨到了百分之百。
李玉仍在安安静静的睡觉，只要他把电脑放回远处，自己也回到被子里，就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是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登录上自己的邮箱，看着页面上的第八封邮件，宋柯感觉到一种由内到外的疲惫，他甚至连对电脑对面的人是谁都没了兴趣，机械的按照邮件的要求，把一个名为‘10.12招标’的文件发给了指定邮箱。
手机迅速响起了提示音，他瞥了一眼上面是招行的转账信息，金额后面的一大串零他一眼都没有数清楚，但是他不想数了，他只觉得很疲惫很疲惫。
拖着沉重得身体和更沉重的心里，他整个人一头栽进了被子。
……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2016.10.12上午十点的时候。
封腾集团的招标结果终于在现场公布。
林何原本胜券在握的姿势在他听见封腾集团宣布合作伙伴是天润集团的时候，脸上写满了震惊，尤其是在封腾集团公布了招标价格的时候，林何和坐在一边的谭鑫更是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啊林少，天润就压下了我们半个点！”
林何淡淡的把头转了回去，还随着大家一起冲达成合作的封腾集团和天润集团鼓掌“你在问我吗？”
“诶不是啊，林少，这次竞标我们真的是做足了准备的，所有的原材料价格变化，上下线经销商我都已经联系好了，包括封腾集团的跟我交好的经理都说了，这次的价格没问题的，我们已经拿出了最有诚意的价格，充其量，最多也就赚了一个点。”
“一个点啊。”林何的目光随着台上的天润的负责人的动作而变换方向，林氏这次和封腾合作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扩展义务顺便刷个脸熟的，而且双方负责人基本上已经敲定了合作意向，这次招标，也就是走个流程。他来这儿就是为了参加签约仪式表达对封腾集团的重视的，可是这天润居然能把价格讲讲好压低半个点，生生的把标截了过去。
林何怎么都想不通，他感觉天润这次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的话，分明就是在赔本赚吆喝。
“林少，你看这情况……”谭鑫完全被这种意外弄蒙了，事实上业内很多招标会都是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的，大多是两家公司有合作的意向，但是出于国家政策的规定不得不进行招标，但是为了节省一些不必要的资源浪费，就有了一些公司彼此之间约定好了，在某次招标会上扮演的是‘陪跑’的角色。
林氏明明是来当主角的，现在却变成了陪跑，这如何能让人反应的过来。
林何拿出了震动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随后说道“下午是还有一场吧？”
“下午？哦，对的对的，下午还有一场。”
“恩，知道了，下午你自己去参加，我有事就不去了。”
“啊？”
“如果还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林少？你是说……有人盗取公司机密？”
“你下午不就知道了？”林何优雅的起身，没有和前来挽留的封腾的负责人多做寒暄，很快消失在了会场。
林氏已经独立运营多年，他并不担心林氏应对危机的处理能力。所以，他可以把事情放心的交给谭鑫。
但，有些事情，真的非他不可。
“是，是……是我。”
“那好。”林何放下手中的笔，随手指了指桌前的凳子“坐！”
“不不不……”护工退了两步，有些畏缩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林何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这样胆小的人她能照顾好小橙吗？
“坐吧，别紧张。我有事想问你。”
尽管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当，可是林先生的话完全不容置疑，她浑身不自在的坐下“好，好的。”
林何看着她的动作越发不满，之前培训这些人只是为了给一些没有什么学历和技能的人提供一点饭碗，她们通常忠厚老实又很细心，家境又比较贫寒，为了糊口也不会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忘外说。
林何之前并没有十分关注这个群体，主要是因为他们对于组里来说其实算是最底层的编外人员，它们只要照顾好伤员就可以了。可是林何真的没有想到，她们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而且恐怕眼前这个人还算好的，毕竟她还是分去照顾所谓的‘老板娘’的。
那其他的人，真的是……难以想象。
也许林何想的没有错，但是他似乎忘了，这个在他眼里表现的奇差的护工大姐现在面对的是谁。
哪怕方橙和谭鑫心理素质那么强悍的人面对林何的时候还总是会有些心虚，更别说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了。
“林，林先生，你要问我什么？”
“你从头到尾，从你去照顾方橙开始，把期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清楚。”
“奥奥，好的。”
护工大姐局促的坐在凳子上，双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手里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她磕磕绊绊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当说到自己因为当时听顾嫂的话隐瞒了林氏发生的事，随后自己不得不避着方橙，结果方橙跟着小护士出去就被警局带走了之后，林何整个人的眉头都是拧着的，后面又说到两人躲躲藏藏在方橙的公寓，有人半夜在撬房间的门的时候。
林何终于按捺不住，他不敢想象在那段日日喊打的日子里，方橙和面前这个看似好象没有自保之力的女人是如何度过漫漫长夜的，但是让他心里觉得更为难堪的是，方橙居然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对他说起过，一次都没有，如果不是小葵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话，林何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时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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