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白茉开口了，看起来已经冷静了许多，坚定地看着尹杰，“大人若是怀疑我们所说话语的真假，大可去查证。听说吴永总管还在太后身边服侍，大可叫他出来与郑副将对峙。至于我，血书在此，若是不相信，当年，红莲是投井自杀，但是在宫中，大家只是知道她失踪了，并不知道真相。你们大可去那口井里打捞看看。”
“嗯，倒也不妨如此验证下。”
这时，于恩从后面走出来，附耳在范以云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范以云点点头，抬手招来几个人，“上面已经允了，你们去冷宫看看有没有红莲的尸骨带回来。”
尹杰看着领了吩咐走掉的那几个人，侧头看了眼范以云。
范以云对上他的目光，笑道，“打捞尸骨估计要费不少工夫，凑巧吴永总管就在这里，咱们要不要请他出来跟郑义对峙看看呢？”
尹杰还没有说话，坐在两人中间一直观望不吭声的都察院使突然拍手叫好起来，“好啊好啊好啊，范大人真是好主意。我杜进升最喜欢看堂上对峙了。”
范以云笑道，“一提起当堂对峙，杜大人就有精神了。要知道，杜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但凡在堂上对峙，只要看表情，杜大人就能知道哪个在说谎，哪个在说真话，从来没有看错过。”
镀金谦虚地笑道，“范大人过奖了，我这就是眼神比较好，没什么厉害的。要说厉害，还是范大人厉害些。我知道，自范大人当了大理寺卿后，办了数不清的冤假错案，人人称道啊。”
尹杰听着两个人互相恭维的话语，没搭腔，但是，眉头却是微微地拧了几分。
杜进升转头看着他的脸色，讨好般地笑道，“尹大人，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呵呵。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吴永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光凭这两个人的空口无凭，就让人过来对峙，未免……”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还站在边上没离开的于恩忽然朝身后打了个手势，马上就有两个侍卫提着吴永出来了，不客气地将人给扔到了地上。
那吴永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本是太后跟前当红的人，此时却是颤颤巍巍的，头都不敢抬。
看着人是从堂后被提出来的，郑义和白茉对视了眼，都意识到了后面坐着不一般的人物，不由得神色更肃然起来。
范以云看着吴永的样子，满意地笑了，“吴总管应该听到了，我们请你来做什么吧？”
杜进升微微眯起眼睛，笑得跟狡猾的狐狸似的，摸着自己细细的有点滑稽的八字胡，说道，“我看，好像不用问了吧？范大人，你觉得呢？”
范以云颔首笑着，却看向尹杰，“尹大人觉得呢？”
尹杰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一言不发。
杜进升猝不及防地拿起惊堂木用力地一拍，啪地一声，震得整个大堂都仿佛颤了一下。
范以云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而尹杰则是耷拉下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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