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周围立刻被圈起了警戒线，周菁的尸体也很快被打捞上来。
苏小凝想走近些看看，却被陆森拉住了。
他自己单独走过去和一个警察聊了一会儿，将周菁的外套交给了他，又拉着她在附近找了块警察看不到他们的地方坐着。
见他虽然坐在草地上，眼睛却一直往湖的方向看，又小心地躲着，不让警察发现，苏小凝很是不解。
“你怎么了？”
“那个湖里有问题。”
“啊？你看到什么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推测的。”
见苏小凝一脸茫然，陆森耐心地解释道：“刚才尸体打捞时，可以初步断定周菁是溺死的。因为她的口鼻部有蕈样泡沫，?由于冷水刺激呼吸道粘膜分泌大量粘液，粘液、溺液及空气三者经剧烈的呼吸运动而相互混合搅拌，产生了大量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因富含粘液而极为稳定，不易破灭消失。而且警察将她抬起来时，我还看到她的腰部有两个手印。”
说着，他侧过身，面对面抓住了苏小凝的腰：“就像这样。应该是有人在湖里面面对面抓住她的腰部，将她往水里拉。那两个手印非常深，肯定是被抓了很久。若要溺死一个人，大可以将她的头部往水里按，但是凶手没有那么做，反而面对面抓住了她的腰，所以我推测凶手当时是抓着她和她一起沉入水底的。可普通人不可能在水里屏气太久，但那两个手印又明显是人的手掌。所以我想不通，照目前的线索看，应该是水里有人抓着她的腰，溺死了她，可那个人又怎么能活下来呢？除非他带了潜水装备，可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不说，还太显眼了。所以我觉得这次的凶手说不定也是异生物。”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警察说？”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这……说得也是。”
苏小凝这才明白陆森为什么拉着她躲在这里观察，想必一方面是防止水里有东西出来伤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警察走后好方便查探吧！
“对了，你刚才跟警察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下周菁和我们萍水相逢的事，又问了下这湖里以前有没有淹死过人。”
“那有吗？”
“没有，这里是旅游景点，人来人往，以往也有人掉进去过，但会大声呼救，所以也没有过溺亡事件。像周菁这样，刚好掉进去时周围没有人的情况只能说是运气太不好了。当然，我个人认为她当时可能根本来不及呼救。不过警察说，前不久有起女白领失踪案，最后现身地是在这个山里，但是当时警方也在湖里打捞过，并没有发现尸体。
“可如果水里真的有东西，为什么刚才警方没有打捞到呢？”
“可能是范围太大了吧？毕竟这个湖直径有100米，又有20多米深，周菁的尸体又是漂在上面的，他们不可能下到底下去打捞。也许那东西就藏在湖底，等会儿我们去找找看。”
“嗯。”苏小凝应着，忽然想到了传说中淹死的水鬼才会将人拉入湖里作为替身，自己则可以投胎转世，可这湖里此前并没有尸体，会是什么东西将周菁拉入湖里溺毙呢？
就这样，两人一直坐到天黑，警察才走完。
虽然警方也对着那两个手印讨论了很久，但他们以往的办案经验里，都没有过异生物或者鬼神，所以并没有往这些方面想，最后带着尸体撤离了。
待他们远去后，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乌龟山不允许游客野营夜宿，所以现在游客少了很多，偶尔远处会传来零零碎碎的说话声、嬉笑声，但离这里都有段距离。
相比之下，这片湖泊的周围很是静谧。
两人走到了湖边。
陆森待在岸上，苏小凝跳入了湖中，她深吸了口气，潜入水里。
晚上能见度低，她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又没带防水电筒，只能瞎摸索。
她前后潜下了十几次后，对陆森摇了摇头。
“你先上来歇会儿吧！”陆森看着在湖中心气喘吁吁的她，心疼地喊着。
苏小凝点了点头，尽管她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这样毫无装备只凭肺活量的潜水，她也有些承受不住，胸口微微有些疼痛感。
她往岸边游着，忽然脚下一紧，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她往下扯。
“来了！”
她只喊出这两个字，人就沉了下去。
黑暗的湖里，她看不清东西，只感觉有人抱住了她的腰，一起往下沉。
在水里，她施展不出她的速度，力量也减了不少，但仍比普通人强很多。
所以，她不慌不忙，反手抓住那两只手，用力一掰，却发现对方力量大得出奇，她竟没有掰开。
对方可能也意识到了她与常人不同，又用自己的两只脚往前合力一勾，紧紧缠住了她的小腿。
“唔……”苏小凝用力挣扎着，不小心呛进了一口水。
她用手肘用力一顶，背后的人手松了松，她趁机卯足力气，终于挣脱开了对方，随即抓住了那人的头发。
“哗啦”一声，她从水里浮了出来，手里拽着的人也一起被扯了出来。
一张已经有些腐烂的脸豁然呈现在她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但这具尸体的头部离开了水，却安静了下来，手脚都不再动弹了。
“小凝，你没事吧！”陆森一边喊着，一边游了过来。
原来，他刚才看到苏小凝往下一沉，一着急也跳了下来，此时也快游到她前面了。
“我没……”
“小心！”
苏小凝话未说完，就见到陆森脸色陡然大变。
在他这两个字喊出口的同时，尸体的脸上，那只没有眼睛的眼眶里闪电般蹿出了一样东西，向着她的眼睛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苏小凝两指一夹，夹住了那玩意儿，是一只透明的食指般大小的虫子。
它使劲扭动着，想挣脱开来，却无法逃出她的禁锢。
此时，陆森也终于游到了苏小凝身边，见她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
将虫子放进他随身携带本来就是为异生物打造的钢化玻璃瓶里，又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尸体里已经没有东西出来了，两人小心翼翼地携带着他们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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