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柳乐生见到他时，还曾对它笑话了一阵。
“我觉得这里很怪，可是我却没有找出它怪在哪里，我只知道这里与前些天呆过那个镇子不同，它像是少了些什么。”
“那你说说它到底少了些什么？”李长欢飘到他身前。
徐生摇头，“我不知道，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少了些灯火。”
“如果说英雄是参天大树，那你现在还只不过是一颗种子，连土壤都没能放进去。”
李长欢摇了摇他的兜帽，语气里却并没有失望，他看向徐生，衣角抬起，指向自己的罩袍，道，
“这世，有很多东西是肉眼所不能看见的，它需要用心眼。”
“心眼？”徐生疑『惑』，他没听过这个词。
“对，像人的感情一样，需要用心去感受而非眼睛去看，藏在角落里的蚊虫你见不到，还在蒸笼里的糕点你也见不到，但它们并不会因此而被人忽视。”
李长欢的衣袍张开，两道黑气一左一右，化作手臂的形状，
“如果你的眼睛不能看到，那闭它，转而用你的耳朵去听声音里的线索，用你的鼻子去呼吸，去找到那些不同寻常的气味，甚至，用你的每一寸肌肤去感受周围的一切。”
起一开始时的样子，李长欢此刻更像个虔诚的祈求者，徐生看着他，道，“这样有用吗？”
“不总是有用，但至少它不会让事情变的更坏。”
这话听起来有那么一些道理，没有用的东西，即使抛掉了，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眼睛很有用，但此刻它像是在沙漠里寸步难行者身的黄金，在缓解饥渴这件事情，它起不到哪怕一丁点的作用。
于是徐生也张开双手，学着他的模样，将眼睛闭，不再有所动作，他将一切心神放到了其他的感官，整个人像是一截木桩，一动不动。
李长欢又一次飘到他耳旁，轻声道，
“是这样，用你最纯粹的灵魂，去感受这一切，不要犹豫，也不要顾忌…”
在他说这话时，那空洞的兜帽里，有着一丝红光掠过。
它如同发光的血『液』，静静在黑气里淌过，无声无息，安静地有些可怕。
徐生只觉得耳边的风声似乎又凄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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