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的颠簸，让林梓睡意全无。又或者，坐在赵玉恒的身边，让她睡意全无。
余光扫着赵玉恒的侧脸，林梓不知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搁。
她总觉得，这个赵玉恒，似乎与从前的王祸不同。
至少，如今的赵玉恒，脸上好像少了一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
从前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极冷的，总让林梓心头发颤。但最近，似乎没有这种感觉。
“很好看？”赵玉恒转头，盯着林梓的眼睛。
林梓大惊，有种被发现的窘迫。她起身想要回避，却直直的撞在轿子上，又坐了回去。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这样的赵玉恒真的不正常。
赵玉恒轻笑两声，林梓惊恐更甚，“你，真是祸？”
“那你觉得我是谁？”
赵玉恒的心情，好到林梓不敢相信。她瞧着赵玉恒的眼睛，观察了许久。
“没人能假冒你。”林梓叹气。他伪装的能力太好，这样做，可能也是不想有任何意外，让别人发觉他的存在。
可，灵魂深处的东西是变不了的。眼前的这个人，只能是他。
“是，没人能假冒。”赵玉恒转身，闭上眼睛，“纵然如此，也不能让人一眼识出。”
“嗯？”林梓不大理解他这句没来由的话。
可赵玉恒明显不想再开口。
两人一路沉默，被送到了国子监。
跟在赵玉恒身后，林梓走进学堂，坐在窗边。而赵玉恒也在她身后坐下。
两人各做各的事情，就如往常没有交集一般。
杜元嘉进门的时候，看见林梓铺纸描字。每次落笔，林梓都很稳。稳到......她笔下的字，无论横撇竖折，粗细都相同。
站在林梓旁边，杜元嘉看了一会，忍不住道，“你这样写，练习一年也不会有长进。”
林梓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依旧习自己的字。
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天分不高，甚至可以说很差，但是总要挣扎一下。
“我教你。”杜元嘉搬着凳子，坐到林梓身旁，将她的笔抽出来放到一旁，“别先动笔，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拿出一本字帖，递给林梓，“你先从基础的开始练习，你的字啊，是越写越差了。”
当然越写越差。林梓在心中默默想。她若是真有先前那位的字好，才真的是活见鬼了。
听着杜元嘉碎碎念了许多写字的要领，林梓努力去听，能听进去的却用手指也能算得清。
杜元嘉也发现了林梓在走神，无奈叹气，“我到时候临摹一幅字帖给你，你按照我的笔画去写，慢慢练习，定会有所长进。”
林梓如释重负。比起理论，她还是更喜欢动手。
而今日的课，也是她喜欢的。
骑术。
除书本外的科目，除了礼，就只有骑这一项，最让林梓觉得高兴。
由教授骑术的先生带领，众人一同去国子监名下的马场。瞧见广阔的地面，林梓的心都跳快了几分。
她上一世没有骑过马。马在她出生前就已经灭绝，所以在来到这里前，她甚至没有见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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