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沉默了会儿，又开口道：“皇上是个有主张的，太后的话都说不住他，我又能做什么呢！当年也不过哄着太后先皇多说了几句好话罢了！”
太后略微顿了顿，叹了口气，道：“皇上这些年，嘴上说着看着我伺候了太后一辈子，得好好孝敬着，实则又岂会不怨当年我出谋划策送走了水兰倾！”
“老夫人，您许是多虑了，这都多少年了，想当年，奴婢不过刚进宫，皇上又岂会记得这些小事呢！”阿福笑着宽慰道。
灵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不，你不懂，有些事，是过了多少年都忘不掉的！有些人啊！更是放不下！”
“老夫人，再怎么放不下，当年的人和事，那都不在了啊！你又何必为此忧心呢！”
“当年的人不在了，却有人重提了当年的事啊！”老夫人长叹了一声道，“皇上这是想让老三弥补了他当年的遗憾啊！”
“三王爷？”阿福不解地道。
“水兰倾和凯那图的小女儿被皇上赐给了老三做嫡妻。”说到这，饶是老夫人这般修养也忍不住有些不忿。
“皇上，这是？那凯那图的长女不是？”
“是，还是我当年求皇上赐下的，原想着纵使皇上不肯允她正妻之位，多少有她在，皇上就是想弄一出姐妹共侍一夫，只怕水兰倾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答应，不曾想，这小丫头根本没她母亲当年半点的气性！”灵老夫人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阿福道：“怕是皇上和凯那图王爷商量下的吧！她一个小女孩，又怎能做得了主！何况这丫头的年纪，算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吧！”
“可惜了老五啊！本想着防着芳蕙那丫头嫁给老三就行了，不曾想，凯那图这老东西，连一个十四岁的女娃娃都用上了。皇上糊涂啊！这天朝的江山，外戚怎能是貘国？这是祸患啊！”
“老夫人您快消消气，可莫要气坏了身子！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您呀！就别操这份心了！如今咱们天朝，在皇上手里国泰民安的，三王爷又是个打小就有主意的，您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阿福忙在一旁宽慰道。
“不提了！我也老了，随他们这些孩子们折腾去！”灵老夫人摆了摆手道。
“您呀！说着不管，可是过不了多久回京，只怕是少不得要和皇上置气呢！”阿福笑着调侃道。
“哪有！这回我真不管了！免得你又要笑话我！”灵老夫人忽然带着一丝孩子气地道。
阿福笑了笑：“奴婢哪敢啊！”
“扶我起来走走，许久没赏这月色了，老了，也该偷偷闲了！”灵老夫人笑着道。
阿福忙扶着老夫人：“您啊！早些这般想，定能再多活个几十年！”
“那岂不成了老妖精了！”灵老夫人笑着嗔怪道。
“那是福气，别人求不来的呢！”
“就属你会说话！”灵老夫人笑着道，阿福也附和着笑着。
望着灵老夫人开怀的模样，阿福也是打心眼里高兴，自打陪着老夫人来了灵秀庵，有多久未这般畅快的笑过了，老夫人满心满意都是为皇上祈福，却让自己累了这许多年，如今般笑一笑也好，只怕回了京更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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