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现在就看体制对于经济的影响和促进作用了。”张立光笑嘻嘻地说。
曹主任没跟他嘻皮笑脸，简单地答了句：“说。”
张立光也收了笑脸，正色道：“现在的EIP市场上北州一枝独秀，这中间的前因后果您是知道的，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即使明光不让我走，我也丢不起那人，自己卷铺盖走人了。而您那边，张长浩也成了这个行业事实上的部门主管，我想对您也是相当不利的。”
曹主任冷笑道：“你就别绕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张立光心想，不绕你能听我的？继续道：“所以，目前明光的首要任务是抢占一定份额的市场，不能让北州一家独大，否则以后形势就很难逆转了。现在北州对单个学校和教育机构的营销很成功，根据我所了解的信息，他们已经与好几家学校和教育机构签署了合作协议，还建立了一定的口碑，这样看起来，我们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
曹主任有点被绕糊涂了，说：“这是你们自己业务上的事，你总不能叫我帮你去抓客户吧？”
张立光道：“曹主任真是聪明人，我就是这个意思！”
曹主任气极反笑，说：“张立光，你是不是穷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张立光见曹主任真急了，便打哈哈道：“曹主任，您这样的业务员我们可雇不起！我是想请您帮我向您熟悉的地方信息教育中心给推荐一下。”见曹主任不懂，张立光便将华兴的例子跟他说了，并详细讲了一下这种新型营销渠道的优势和潜力。
曹主任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觉得这种方式很值得一试，点头道：“这我倒可以帮帮你，前不久，我和几个地方信息教育中心的领导座谈了一下，其间还谈到了教育信息化的问题，他们还希望我们这边派专家去给他们讲课呢……”
“那好啊，明光就可以提供专家，而且保证一流！曹主任，那几个领导有联系方式吗？您能不能向他们推荐一下？”张立光喜上眉梢，急切地问道。
曹主任见他说了这么久，归结点原来就在这里，觉得此人实在功利得很，却又不由得佩服他的韧劲，何况此人也帮了他不小的忙，明光做好了，自己这边是一点坏处都没有的，想到这儿，他便把即将出口的一句挖苦话给收了回去，说：“你先别急，现在国家对于这种直接针对地方信息教育中心的推广方式是有限制的，但教育信息化是个趋势，又是个新事物，我估摸着最近会下一个专门的文件，弄几个地方当试点，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和这些地方的信息教育中心接触了……”
张立光像鲨鱼闻到了血腥味，急不可耐地问曹主任：“是哪几个地方？”
曹主任道：“现在还不确定，这个需要集体讨论才能决定，不过，我在这件事上还是能说上话的，我会尽早告诉你消息，并和当地信息教育中心打个招呼——我也只能帮你做这些。”
“这些就够了！”张立光大喜道，他心里清楚，如果是国家确定的地方试点，说明这种新型营销方式是完全可行的，一个巨大的市场竟然就这样坦露在他面前了，而市场上的主要竞争对手还没有发现。
张立光把“拜托”、“务必”之类的话跟曹主任说了十几遍，又像下保证书似的布署了曹主任出书的事，才挂上了电话。
张立光心急火燎地等了几天，曹主任那边毫无消息，而市场上又传来北州搞定一家重要教育机构的消息，他坐不住了，打电话给以前的一位大学同学，这个同学在一家大出版社工作，两人以前关系就一般般，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联系，但他顾不上太多了，拨通电话后，使出所有的电话销售技巧，终于让这名同学想起来他是谁，也答应下午去出版社附近的上岛咖啡聊一聊。
下午张立光提前赶到，订了个小包间，两人一见面，刚寒喧完毕，张立光也不搞什么“前戏”，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那名姓马的同学手里。
马编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像烫着似的手直往后缩，嘴里连连道：“你这是干什么……”
张立光见不能长话短说，只好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最后说：“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一点违规的地方吧？之所以给你这个信封，就是想让你上点心，好好地把这本书策划到位，保证质量，这样我也好交差。”
马编辑心里有了数，推辞了几句，便任由张立光将信封塞到自己口袋里。
目的一达到，张立光一分钟都不想多待，抬手叫服务员过来接账，一边问：“老马，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曹主任那儿走一趟？”
马编辑想都没想，痛快地答应了。
张立光掏钱付账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信封送得有点多余，现在出版社也很注重出书的效益，曹主任的这本书，对出版社来说是稳赚不赔，照理应该是马编辑感谢自己才对，他看了一眼马编辑胖脸上欢喜满足的神情，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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