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光匆匆赶回家，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往机场赶，路上又给曹主任打电话，说自己晚上就去广明市，明天上午想约市信息教育中心的主要负责人谈谈项目的事，请曹主任预先打个招呼。
曹主任见张立光行动如此神速，叫张立光放心，他肯定会打招呼，并赞扬道：“我就欣赏你身上这股冲劲！”
张立光想到自己四十多岁的人了，却像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似的玩命干活，公司里还有一帮小人在背后对他指指戳戳，这次广明之行，也不知结果如何，心里不禁掠过一丝悲凉，然后又深深地自我感动了一把。
飞机刚着陆，张立光便要给广明信息教育中心的人打电话，还是薛华燕说：“张总，现在都快十点半了，人家不一定方便的。”
张立光只得按捺住血拼的冲动，心有不甘地住进了酒店。洗完澡，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却毫无睡意，恨不得立刻就天亮，摆开阵势杀个痛快，又想如果明天那几个信息教育中心的在自己面前摆官架子怎么办，是该曲意逢迎呢，还是不卑不亢？明天到底谈不谈价格？如果谈的话，是等对方先开价呢，还是自己直接报价？这么个大项目肯定不是一人说了算，那么这几个人当中谁是关键？每个人的观点如何……
张立光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脑海中却来来回回翻滚着这些问题，想了半天，虽然没有睡意，却有身心俱疲之感，看看电视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样耗下去，明天肯定不精神，弄不好还会说错话，把事情搞砸。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决定放松一下，于是拿起床边的电话簿，拨通了其中一个电话。
“先生您好，需要服务吗？”一个软绵绵、娇滴滴、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有什么服务？”张立光熟门熟路地问道。
“有中式按摩、泰式按摩、推油、拔火罐……”
“有特服吗？”张立光打断她问。
“有啊，我们这儿的女孩很漂亮的，要不叫一个上去让您看看？”
张立光道：“多叫几个上来，我挑一个。”随后不等她问，报上了自己的房间号，催促了一句“快点！”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张立光的确是累了，随便挑了其中一个女孩子，一二三就买单了，他带着厌恶和鄙视看着她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后，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十点整，张立光带着薛华燕按约定时间来到信息教育中心会议室，等了十多分钟，才进来一位白净脸带眼镜的男人，跟两人握了握手，寒喧了几句，又匆匆出去了。五分钟后，才有一个年轻女孩进来给两人倒水，张立光套她的话：“刚才进来的那个戴眼镜的是你们中心主任吧？”
那女孩忍不住“扑哧”一笑，说：“他哪是主任啊，连主任秘书都算不上，他是我们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张立光有些犯愁，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弄这么个人来糊弄自己。
又等了十来分钟，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张立光对薛华燕道：“你去隔壁办公室看看，催催他们！”
片刻后，薛华燕回来了，说：“主任副主任的办公室都是空的，我找人问主任们上哪了，说是在开会。”
张立光有点着急上火，这是他最怕出现的情况，人家就是不冷不热地把你晾着，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他掏出手机，想给曹主任打个电话，刚要拨号，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自己催得这样紧，曹主任会烦不说，弄不好信息教育中心的人也会烦。他喝了两口水，心里有了主意，既然信息教育中心明确跟他约了十点钟见面，那他干脆就踏踏实实在这儿等得了，他们再大的架子，总不至于爽约不见他吧？
张立光取出笔记本电脑，插上网线，查看了几封邮件，又上网搜索了一阵，甚至还在电脑上玩起了游戏，薛华燕见张立光心平气和、神闲气定，很是佩服他的从容，张立光要的也正是这样的效果。
十一点半的时候，一行人鱼贯而入，张立光看这阵势，判断这肯定是主任和其他几位副主任，但他并没有起身，旁边薛华燕站起来，问：“请问你们是……”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大概是办公室主任，介绍道：“这是我们王主任，这位是郭副主任，这位是蒋副主任。”
张立光站起来，热情地迎上去，紧紧握住王主任的手，笑着说：“久仰久仰！我听曹主任几次说起过您，说您是一个非常有现代意识的人，对新事物十分敏感，如果中国每个城市信息教育中心的领导都有您这样的水平，那中国现代化的进程至少提前十年！”
王主任笑着摇头道：“这个老曹，是想捧杀我呢！”
张立光又和两位副主任握手寒暄，王主任指着郭副主任说：“这位郭主任，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啊，高材生。”又指了指蒋副主任，说：“这位蒋主任，博士，啊，水平也是相当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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