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疼痛暂时缓解了，但也只是暂时的，虚空能量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如果感到疼痛请立刻呼叫我。”少女无奈的摇摇头，“真惊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说完这话，少女才注意到无极望向自己惊讶的眼光。说实话，少女见过太多的眼光了，多数都带着巴不得把她扒光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稍微好一点的，也不过是略做掩饰与否的差别而已。她也曾见过几个望她时明眸干净如水的少年，只不过全是未经人事，乳臭未干的十三四岁的未成年而已。真正长大之后，望向她的目光同样带满了占有和欲望。
甚至是这个医院里，那些她拯救的病人，虽然都在克制和掩饰，但是眼睛里的东西她都是能看到的。
唯独这个少年不同，他看上去也是饱经风霜之人，望向自己的眼睛却干净而纯洁，那简单的惊讶让少女心中一颤，让她感到似乎遇到了什么人一样。
“你……你干嘛……”被无极用这样惊讶的眼光盯着，少女反而有些不自然，脸上泛起了许多年未见的红晕，居然露出了足以让认识她的人大惊失色的少女姿态。
虽然称她为少女，但这位的实际年龄可并不小。
“嗯……”无极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反而带着恭敬的语气问道：“那个……前辈，您是史诗级强者吗？”
无极的话在少女的心头一颤，这才让她从之前那种略带娇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迅速地调整了状态，说道：“当然不是了，你为什么这么问？”边说，还变用一种诱惑的姿势向无极靠拢。
无极感激有些口燥唇干，但更猛烈的感觉是，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这样超脱常理的第六感原本是无极最嗤之以鼻的东西，此刻他却这种第六感好似有些道理。
“那个……是因为前辈释放的不是魔法而是能量！”无极解释道，心中却是万分警惕。但说完，无极便后悔了。对方要真是史诗强者，割舍了尊严般地隐藏施法一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却如此这般拆穿她……
还好少女非常机智，她解释道，自己只是有这样的特殊能力而已，并不是史诗级高手。无极也不敢再追问，只是简单地询问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些什么。
“你在枫叶城，一处……一处神秘医院里。”少女似乎并没有在讲真话，而且她对于自己撒谎极为蹩脚显得毫无顾忌，“是革命军在枫叶城的下水道里找到你的，你当时浑身上下充满了虚空的侵蚀，所以他们把你送到了这里来。”
革命军？自己居然被猩红歌者丢到了枫叶城？浑身上下还沾满了虚空侵蚀？
“顺便一提，我和你差不多大，不要再叫我前辈了。”少女对自己这次的撒谎表现非常满意，“叫我克里斯蒂娜吧。”
说完，克里斯蒂娜终于恢复了常态，她迈着长腿，高跟鞋的哒哒声在房间内回荡。走到门边，她还回头对着无极抛了一个媚眼。
克里斯蒂娜的离开让无极逐渐放松了下来，他随即开始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起来。
门外，阴暗的走廊里，克里斯蒂娜背靠在墙边，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白色的女生香烟。
她背靠着墙壁，低下头，将香烟叼在口中。右手将那小臂长的单手魔杖拿出，对着香烟的尾巴点了点。
嘭——
魔杖尖发出一段小小的火焰，将香烟点燃。克里斯蒂娜狠狠地吸了一口，扬起头，魔鬼般的红唇里吐出些许云烟。
香烟是个好东西，这种用来自于萨兰斯顿的“烟草”叶熏干后制造的奢侈品是克里斯蒂娜的最爱，也是官方宣称的付给她的全部报酬。
一阵烟雾缭绕，克里斯蒂娜有些飘忽，她很少有遇到过之前那样的失心时刻，基于对方的身份，和他的伤势，这让她有些不安。
“大姐大……”
克里斯蒂娜吞云吐雾之际，身边走过来一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看样子应该是个哈尔人。“那个被虚空吞噬的小伙子醒了吗？”
“嗯。”
克里斯蒂娜夹着香烟，侧过脸。那高高的哈尔人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口中的大姐大。看着哈尔人地头的样子，克里斯蒂娜在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尔人见大姐大多久没有回应，便悄悄地抬起头来偷看了一眼，他见大姐大抽着烟，面露沉思之色，心里有些吃惊。
鬼鬼，上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在苏代城。大姐大遇上了一个萨兰斯顿裔的治安官，按照大姐大的说法就是，他的眼睛无比的干净。
大姐大一度想为那个男人金盆洗手——因为那个男人是个没有的废物。但她前半生欠下的债终究需要她自己来偿还。
大姐大这是……又喜欢上谁了？
哈尔壮汉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大姐大的口味还真是独特，第一次喜欢上的那个治安官看上去就像个娘娘腔，而现在这个嘛……
哈尔人表示，以自己的词汇量，没办法描述。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那一定是惨绝人寰——是这个词吧？
克里斯蒂娜狠狠地抽着烟，眼里都是回忆。而此刻的房间内，却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克里斯蒂娜一点都不吃惊，她依旧抽着烟，任由口中飘出的云烟挡住自己的半边脸。
屋内。
无极看着镜子的那张脸，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他尖叫着，心中的一切镇定和自信全都随之烟消云散。
那是一张，多么可怕的脸啊。
那张脸被一分为二，左边的那部分是无极在游戏里的有些小帅的脸庞，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另一半则会令深渊和地狱的恶魔都感到害怕。
那半张脸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恶心的血肉和毫无规则般附着在上面的虚空能量组合成了各式各样令人作呕的场景。腐肉交织着恶心的虚空血结，若是刚进入社会的菜鸟，见到这张脸就能吐出来。
无极的眼框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同时也充满了眼泪——不对，他毁容的那半边脸上根本没有眼眶，肌肤被完整的烧掉，露出下面恶心的肌肉。
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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