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曾经对自己发誓，如果我能够再见到你，我绝不会再做出伤害你，让你伤心的事。”
“这一次，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他悲凉的语气暗藏了几分深情。
顾烟姗妈妈的眼神也有了悲痛的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他之前可以扛得住他父亲的压力，宁死也要娶她，哪怕放弃功名利禄，从此成为一个普通男人，他们到现在也会过的很开心，儿女成群了吧！
可是他两个都想要，注定演变成一场悲剧。
人的力量想要做的事情太少了。
顾烟姗的妈妈表情一直是冷漠的，绝情的，没有任何悲悯的，当夜御轩气绝身亡，鲜血缓缓从他口中溢出。
她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确定他断气了，她才不再吝啬，她伸出自己的手，阖在夜御轩不肯闭上的眼睛上。
“阿轩，”她跟从前那般唤他，“其实从回到你的身边，和你朝夕相处这几天，我才发现我对你的爱只是死亡了，却没有消失过，我曾经以为我爱上了他，不再爱你，现在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我仍旧爱你。可是我没办法爱你，对他的深爱，我无法回报，只能向你复仇，我们注定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不过你死了，我也释然了，活着不能和你在一起，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了。”
她猛然闭了闭眼，眼角留下一滴眼泪，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放进自己的口中，这个药可以帮她再拖延一下，她还不能立刻陪他去死，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服下药之后，她微微喘息平复了一下，果然好了很多，只见她撑着身子，艰难地来到了操控仪器上。
之前她站在夜御轩身边闷不吭声，其实是想看夜御轩的绝招是什么，到底是如何操作的。
霍顿庄园虽然雄伟宏大，可是不知道堆砌了多少人的尸骨和鲜血，这是她憎恶的，这里是摧毁她幸福的始发地，她自然不想再留着。
旧的制度必将腐朽，要被新的制度给取代。
只见她一顿操作，启动了摧毁系统，空中本来气焰嚣张，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战斗机突然开始不平稳起来，不是上下颠簸摇摆，就是在空中发生了自燃，或者是两艘战斗机横冲直撞，撞个两败俱伤，粉身碎骨。
空中不断传来炸裂声。
夜祭言在了望台上用望远镜看着空中爆发的战斗机，眼中写满了震惊。
本来战斗机无可匹敌，他都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谁能想到却出现了逆转。
他的下属也看到了，惊喜欲狂道：“少爷，你看，那战斗机竟然发生了自燃，或者两相对撞，是不是出现了故障，还是老天都在帮助我们？我们要赢了。”
夜祭言呐呐放下望远镜，也有些懵。
“迅速去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是。”下属喜气洋洋走了。
夜祭言手微微张开，一缕犹如黎明到来的光亮在他的眼睛缓缓绽放。
如果可以，他当然也不愿意死。
因为有牵挂，所以不想死。
顾烟姗和司空霖寒登上了私人飞机，司空霖寒驾驶技术本来就不熟练，加上空中和地面交战，气流变得不稳定，时不时还有流弹擦肩而过，顾烟姗从小到大虽然被顾琅姗母女刁难，却没有见过这样生猛的状况。
腿脚发软，脸色惨白，话都说不出了。
私人飞机的胃部也被流弹集中，这让稳定飞行变得困难起来。
“老婆，我们随时要做好跳伞的准备，你注意了。”司空霖寒紧张得跟顾烟姗说。
这飞机只怕不能安全飞到中国了，只要再来一个流弹，别说是飞到中国，离开这个危险地都很困难。
“好。”顾烟姗的手都冒出冷汗，忍不住抓紧了飞机上可以让她的身体保持平衡，不要颠簸得那么厉害的东西。
可几声轰炸过来，战斗似乎结束了，没有流弹乱飞，大气层也变得平稳起来。
“结束了？”司空霖寒的声音惊异又欣喜。
如果是这样，他们活着的概率就很大了。
“真的吗？”顾烟姗不敢置信地问。
到现在，她的腿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嗯。”司空霖寒加快了速度。
他害怕这只是短暂的休战，待会会有更猛烈的攻势，所以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夜祭言在下属打开天台，踏进操控室，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的两具尸体，说不出话来。
属下代表他们走过去，检查了他们的呼吸，确定已经没有了呼吸，才走过来：“少爷，他们两个已经气绝身亡了，看样子中了同一种毒，大概是同归于尽了。”
夜祭言心中了然，难怪战局出现反转。
以夜御轩的性格一定是不死不休，他没想到自己最后的胜利是顾烟姗的妈妈用生命换来的。
对于夜御轩的死，他没什么感触，可是顾烟姗的妈妈死了，他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跟顾烟姗解释。
以前他恨她，现在却恨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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