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画作已经碎得不能再碎，李氏这才罢了手，双手无力地撑在桌面上。
司徒瑟依旧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李氏一眼，径自地喝着茶。
又是好一会儿的时间，李氏才缓了过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脸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冷静高傲，迈步缓缓走到了司徒瑟的面前，走下：“看到如今我的下场，你应该感到高兴吧，只不过，如果你想要看我更多的笑话，你怕是要失望了。”
“我为什么要看你笑话？”司徒瑟放下茶杯，淡淡地问了一句，“我若是想要看笑话，多的是人可以给我表演，你的笑话，可以一点也不好笑。”
李氏扯了扯嘴角：“你说的倒是不错。”随后，露出了一抹苦笑：“也对，像我这样的人，自始至终就不配得到旁人的重视，我注定，永远只能够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了用处，就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弃子，丢得干脆利落……”
李氏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面，恐怕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想要说给司徒瑟听，还是想要说给自己听，又或者，是说给其他人听。
司徒瑟看着李氏，没有说什么，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吧。”
听到司徒瑟的这一句话，李氏忍不住地抬起了头，看着司徒瑟，似乎并不敢相信司徒瑟说的话：“你敢放我走？”
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司徒瑟竟然还放她走？
难道司徒瑟就不怕，要是将她放走了，她还会做出对祁熠霆不利的事情。
司徒瑟犹如看出来了李氏的想法，十分淡然地对李氏说了一句：“从前，你有靠山，人也在王府，你能做出什么么？”
以前，有人帮助，自己又有着优势的情况下，也不能损伤宸王府一分一毫，等李氏离开了，那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从前做不到的事情，难道离开了以后反倒能做成了？
听着司徒瑟的话，李氏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低下了头，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司徒瑟也不急，没有催促李氏，静静地等着李氏的答案。
等了良久，李氏没有抬头，低低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就是答应了离府的意见。
“我可以自己收拾一下东西吗？”李氏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向司徒瑟问了一句。
“自然可以。”司徒瑟淡淡点头，起身，就离开了李氏的院子。
司徒瑟也没有在李氏的院子继续逗留，而是直接就离开。
青黛不解：“小姐，您要这么轻易地放过李氏？”
这可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啊。
“不过一个可怜虫而已。”司徒瑟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
这一辈子，李氏算计了许多，可是，不管她如何算计，她依旧分毫无损。
何况，对李氏来说，活着，绝不会比死了更痛快。
果不其然，司徒瑟还没走回到正院，李氏的院子里就已经传来了李氏自尽的消息。
司徒瑟唇角微微弯了弯，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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