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两掌相撞，在虚空中形成了一股旋涡，距离最近的桌椅，竟直接在这股冲击力下，被撕裂的粉碎。
“哦？”
牧云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急忙收掌后退，与黑袍人拉开了距离。
黑袍下，是一张苍老的脸庞，瘦得只剩下骨头，看起来狰狞可怕。
他甩了甩袖子，正声道：“老夫何破军在，谁敢伤吾儿？”
何千波在鬼门关上逃了归来，脸庞恢复了些许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白的好像一张纸。
他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眼中恐惧和忌惮，没有半点削减。
太可怕了！
刚刚那一瞬间，是自己这辈子所经历的最可怕的时光。
何千波毫不怀疑，若是没有自己父亲及时出现，那一掌可以轻而易举取了自己『性』命。
这么年轻，就由如此恐怖的实力！
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妖孽啊？
“何……何破军！不可能，怎么可能。”
看清楚黑袍人面庞时，何琳儿直接大叫了起来，脸『色』异常慌『乱』和苍白，声音中充斥着发自内心的恐惧与震撼。
“怎么了？”
牧云脸『色』微沉，能轻而易举挡下自己刚刚那一掌。
这个老头，不简单！
所以，他并不敢有任何轻敌的表现。
“他……他是我们何家的上一任家主，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才对。”
何琳儿娇躯有些颤抖，恐惧地看着远处的何破军。
一个死人，竟然出现在眼前，这种事情谁碰上了都会感觉到害怕和不可思议的。
而且，还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八年的人。
那一年，何琳儿才刚刚两岁，她清楚地记得整个何家，都为这位老家主披麻戴孝的场景。
“死人？不对，不是死人。”
虽然何破军身上有些腐烂的尸臭味，但牧云可以确定，这个人不是死人，而是活人。
不但是活人，还是个实力很强的活人。
“小丫头，老夫并没有死，当年那场葬礼，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何破军咧开了嘴，牙齿几乎都掉光了，浑浊的老眸中泛起一丝伤感，略有感叹道：“难得你这丫头还记得老夫，不错，不错。”
十八年前，何破军冲击地极境失败，反而遭到了功法反噬，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他想到了假死这个方法来掩人耳目。
果然，这场戏演的非常完美，默南古武界都以为何家的何破军已死，再无人上门寻其麻烦。
这些年来，何破军也一直躲在暗处修炼，试图重返巅峰，再入地极境。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这丫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快重现世间。”
何破军缓缓地道。
何琳儿一怔，不知所指，脱口问道：“感谢我？”
“当然要感谢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让你嫁给王鹏。”
有了何破军在身边坐镇，何千波明显底气足了许多，他嘴角浮动到阴冷的弧度，戏虐笑道：“所以我才说，你是我们何家的大功臣。”
“你！”
何琳儿紧咬着红唇，略显不甘和愤怒的看着何千波。
虽然她早就知道王鹏跟何千波之前，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自己只是这场交易中的牺牲品，但被当面说出来，还是很不舒服的。
“若没有王家那小子提供的固元丹，我想要出世的话，至少还需五年的时间。”
何破军非常平静，缓缓地道明了真相，：“王家那小子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竟然得到如此宝物，作为他交出固元丹和保守秘密不告诉王家其他人的条件，他选了娶你为妻。”
原来如此。
牧云总算明白，为何何破军身上会有那种独特的尸臭味和腐烂味，想必他的肉身已经坏了，所以只能依靠固元丹来修补。
“其实，你也算对老夫有恩，所以我吩咐波儿，要厚待你的家人。”何破军浑浊的老眸中，闪动着一丝精芒，停留在了小柔儿身上，瞳孔深处涌动出难以克制的贪婪和欲望，道：“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是五脉体，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啊！”
“五脉体！”
牧云眸子一惊，愕然的望着小柔儿，俊逸的脸庞上涌动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传说中十八神体之一，号称百朽不坏的五脉体。
就连前世，他都未曾亲眼见识过拥有五脉体的古武者。
小柔儿，竟然是五脉体！
“你想那小柔儿做炉鼎，来修复你那半死的残躯？”
牧云终于明白，为什么何千波要千方百计抢夺小柔儿了。
五脉体，的确是上好的炉鼎。
若是与其行阴阳调和之法，不但宿主可以慢慢修复身体，还能够实力大增。
只是，五脉体只对绝脉之人有效。
对于寻常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毒器。
何破军躯壳早已经不行了，身体里面也再无灵脉可言，苟延残喘活着，恰好符合这个条件。
“什么！你……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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