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
沈月姬不会忘了，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才是自己的亲娘。
她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曾经她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够像对待顾月音那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手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头发上，抚着她的脑袋，哄着她，和她说笑。
可是从来没有过。
就连如今，顾月沁死了这么久了，她不但没有悔恨，没有半点的悔意和疼惜，还能在她死后，用这么漠然与诋毁的语气，来诋毁她。
“是她自己不守妇道，与人通x奸，她能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后妃们的陷害层出不穷，慕容夫人虽不是后宫里的女人，但毕竟也是过来人，有些事情，相信不需要本宫明说，你也知道。”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顾月沁与人通x奸是我们陷害的她？”
“是不是陷害，慕容夫人的心中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当初顾月沁在你顾家生活的如何，整个京城百姓众所周知！说不定，从她嫁给皇上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算计！你们不过是拿她当你们日后铺路的垫脚石而已！”
“你——”
有那么一刻，慕容芸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我顾家的事，与你何干？贵妃当初不是对顾月沁厌恶如厮吗？怎么？现在竟还为她鸣起不平来了？”
“突然间没事干，就想和慕容夫人聊聊一些家常，加上今日在凤凰楼看到你为了自己的儿子哭红了双眼，一双向来冷静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只是愈发觉得先皇后可怜罢了。”
“在府上的时候，母亲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便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在大哥之前，母亲曾小产过一次，为此，母亲郁郁寡欢，为那未来得及在这世间走一遭的婴儿而痛惜惋惜。本宫想问一问慕容夫人，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生下来？为何不在知道自己明知有孕的时候，干脆一碗堕胎药，送她去见阎王，多好？”
她说的语气怨毒憎恶，让慕容芸赤裸裸的感受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与怨恨。
她惊愕抬头：“你....”
“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孩子何其无辜？既然生出，又不对她负责，慕容夫人，有时候，有些代价，你该承受的。”
沈月姬没有再同她继续说下去，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她微微一笑，越过她，离开。
“夫人！”
她走后不久，慕容芸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水珠一般，一滴一滴往下滚落。
“夫人您怎么样了？夫人！”
慕容芸抓住她的手：“我没事，送我回府！”
生出来的孩子，就要对她负责？
她的耳边，还回响着沈月姬离开时的那句话。
她若是对她负责了，那又谁对她负责？！
她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不该毁了她！
她脸上说不尽的怨念和恨意。
顾月沁她——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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