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姜凤阳再如何淡然。
当满庭缟素的那一刻，他也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姑苏晴川冲了进去，随即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惨叫。
姜凤阳站在庭院之中，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这天地似乎是开始由细雨转为冰雪。
伸出手，姜凤阳也是为之愕然。
这天地的变化。
不是因为他。
忍不住他看了一眼身边没有走进去的那个姑娘。
似乎是叫姑苏月牙？
九儿终于难得的闭嘴。
君不羡已经跪了下去。
没人邀请。
他没有进庭院，识大体。
姜凤阳长长叹息一声。
进了没人的庭院。
不管如何，该见的还是要见。
进了大堂，密密麻麻跪了一群人，入眼之间一个黑色的大“奠”字。
白素结花，让人心惊，厅堂无声，气氛压抑的可怕。
跪在棺材前头的老幼不一，不过皆是白衣白头，缟素一片。
一口棺材迎面入目。
棺材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双眼无神的妇人。
姑苏晴川几乎已经哭晕在棺材底下。
似是因为悲痛欲绝，姜凤阳的进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个老者在姜凤阳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向了他，姜凤阳摊摊手示意他不是敌人。
走向棺材，取出三支香，点燃行了礼。
“站起来。”姜凤阳说。
那些低头不语的人这才发现竟然在堂前多了一个陌生人。
结合之前那响彻整个姑苏家的声音，有些人在内心有底，但也是充满了猜测。
姑苏晴川宛若未闻。
“姑苏长刀死了没有。”又有一道声音响彻姑苏家。
“死了。”姜凤阳说。
众人听到姜凤阳这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有人就要站起来。
“啪。”姜凤阳哪管。
竟直接来到了姑苏晴川面前，抓起她胸前的衣服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是让众人惊呆了。
那原本想动手的家伙也是讪讪的继续跪了下去。
在那一刻，姜凤阳身上的气息极为可怕。
而他们跪在这里的人，可没有几个是有修为的“废物”。
那个妇人更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将姑苏晴川抱起来，哭泣声便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
“死了，都死了。”妇人说。
姜凤阳眉头一皱，瞪了一眼那个之前看他的老头。
巅峰伪圣，他已经出现在了妇人背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姜凤阳。
姜凤阳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直接从妇人怀中揪出姑苏晴川。
瞬间交手，那老头竟然没有阻拦到姜凤阳丝毫。
“君不羡，你要是再跪在外边，信不信老子废了你双腿。”姜凤阳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咻。
君不羡杀意满怀的冲了进来。
砰砰砰。
对着姑苏长刀的棺材就磕了三个响头。
“岳父，你的仇，小婿给你报！”这声音，这架势。
众人惊呆了。
姜凤阳也惊呆了。
这一顿操作让众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瞬间竟然破坏了这厅堂之中苦闷的气氛。
“将你这不争气的娘们拖出去，要死你两一起死在姑苏家门外。”姜凤阳如同一个不近人情的疯子。
君不羡一愣。
随即站起仗剑走上前，来到那妇人面前就是哐哐的一顿磕头。
妇人仍然双目无神啊。
“岳母受罪。”君不羡终于站起来一样，一把抓住姑苏晴川的胳膊。
姑苏晴川泪雨滂沱，一把甩开君不羡的手。
“啪！”
卧槽。
真男人。
君不羡这一巴掌让姜凤阳都惊呆了，那正跪在地上行礼的九儿也看呆了。
“你若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君不羡咬紧牙关，一字一句。
姑苏晴川呆呆的看着君不羡，似乎这几个字刺痛了她的心。
“走，谁杀的俺爹，我们亲自报仇。”君不羡挥手，将自己的剑放在姑苏晴川手里，“就算死，我绝对死在你面前。”
姑苏晴川的眸子有了颜色。
她身上的气息在变化。
姜凤阳看得真切，他的手距离那个老者眉心一寸。
老者骇然，悄然退去，眼里满是落寞。
姑苏晴川挣脱了那妇人的怀抱，又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
一脸决然的走了出去。
其实，姑苏家的宅邸那是极大。
此时跪在姑苏长刀灵柩之前的都是一些妇人与晚辈。
真正有力量的人都已经站在了姑苏家能够抵御外敌的位置。
姑苏晴川挥手，白绫飞舞而来，她手如同穿花蝴蝶一样在自己额上扎了白头，顺手一剑，将剩下的丢给了君不羡。
君不羡一愣，随即同样将白绫捆在了头上。
这一刻，似乎在姑苏晴川的心里，君不羡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
姜凤阳看着两人凶神恶煞的一样出了府，他默默跟上。
他眼里闪烁的神色不一，在经过姑苏月牙身边的时候，他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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