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突然凑近，她嘴角极力上扬，表情愈发诡异。
凉瀚没觉得恐怖，只是没理解她的话，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好吧，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觉得自己知道很多东西。
她看上去很像是那种知道的很多的人么，但凡她有点之前的记忆，她也不至于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被程悦戏弄了七八次。
是自己见识少才会这样，也不能全指望记忆恢复，还是得融入世界才行。
侑仄看着她们两个，其实，凉瀚的那些记忆，已经不会回来了，她只留下了那个她很喜欢的，被她创造出来的界面的记忆给她，其他的，全会作为，凉瀚进入她记忆的燃料。
等到最后，这一切都会消失痕迹，等万籁俱寂，等世间一切回归最初。
到时候，凉瀚也能根据记忆，创造一个世界，是一个，完完全全合她心意的世界。
她有为凉瀚准备好未来，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获得胜利。
在那之前，什么也没有。
哈，好像是挺冷酷的，但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反正等到那个时候，凉瀚也不会记得曾经有她这么个人。
侑仄捂着头，躺在椅子上，她看向星空，她的空间是随她的想法变幻的，春秋四季，星河曜日，一应俱全，看似荒诞离奇，实则习以为常。
她像是贪婪的巨龙，收纳过世界各地的奇珍异宝，就连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也不想放弃。
星空当然美，但是日日欣赏，她也早就觉得乏味了。
可是啊，她已经没办法改变这里的景象了，这是她的伴生空间，当她死了，它自然会去寻找她的转世。
这一切早就应该属于凉瀚了，是她不愿放手，认为现在的凉瀚还没能力，所以自以为是的帮她保管着。
所以啊，现在她这么弱了，连残缺版的凉瀚都比不过了，空间自然就会放弃她。
等她彻底压制不了空间，它就会去找凉瀚了。
那样也挺好的算是物归原主吧，反正自己原本也没想过它会留下来。
毕竟她早就决定舍弃这一切了，再惺惺作态可就没意思了。
侑仄躺在椅子上，她捂着脑袋，在自己的记忆里，程悦还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凉瀚已经沉默很久了。
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然而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说，导致现在的气氛特别尴尬。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程悦看她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还是黑着脸，接着之前的话题说了起来。
这家伙就不懂得烘托一下吗？
看来在主神那里，她也不算是什么高段位的存在，至少情商这一方面就是硬伤，不讨人喜欢。
“你是主神那边的人，他有多难对付，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我真不是。”凉瀚无力的再一次给自己申辩，她真的不认识什么主神。
但是程悦这么反反复复提及这人，该不会就是自己以后要对付的存在吧。
那她这个系统呢，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边的人，帮她的原因是什么，目前又有几股大势力？
好烦啊，但是，只要顺着对方的任务做下去，总会出现眉目的。
毕竟，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可悲的，哪怕是被利用，也有反扑的可能，养狼自用，自然就要承担被狼咬死的风险。
反正自己，也，也不是什么好人嘛。
凉瀚叹了一口气，接着辩白也没意义，毕竟现在自己说什么程悦都不会信的。
其实凉瀚也知道，程悦这样的警惕心很好，实际上她真的不应该把自己留下。
毕竟万一自己身上有什么陷阱可怎么办？
程悦和她说了很多，但是除了那个不知真假的身世以外，其他的都没任何实际内容。
应该全是骗自己玩的。
“好了，现在外面的时间也应该第二天了，毕竟我是在陈曦雅眼前把你接到家里的，第二天她肯定会过来闹事，现在也该回去吃早餐了。”
程悦笑眯眯的把凉瀚扶起来。
明明动作轻柔，语气也特别温柔，但是凉瀚却感觉现在的程悦更让她害怕。
“啊，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我帮你看看吧。”
程悦伸手指，点了点凉瀚的伤口，凉瀚感觉脖子上的痛感消失了，她抬手摸了摸，伤口不见了，就连自己胳膊上，之前沾的那些血也不见了，还真是神奇，关键是适用范围广泛啊。
只可惜对方应该不会教自己这个，毕竟她默认两人关系是敌对嘛。
希望她能早点知道自己不是主神那边的人吧。
反正自己辩解绝对只会有反面效果，这个时候该做的就是迎合对方，沉默寡言，什么也不说才是保命的关键。
凉瀚和程悦出了这个空间，她看着程悦脸上挂着温柔黏腻的笑容，把她带到楼下餐厅。
早餐已经好了，时间掐的刚刚好，早餐都是刚端上来的。
当然，把时间掐得正好的肯定不止程悦一个人，就比如说这位不请自来的小姐，也是在她们刚入座的时候按响了门铃。
“程悦，我来你家蹭饭了，顺便还请了伯父伯母，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悦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一对夫妻，“爸，妈，您二位赶紧进来吧。”
当然，她一个眼神都没给陈曦雅。
她们两个关系不好，只要稍微关注一点这方面的人就会察觉这一点。
所以程悦不喜欢委屈自己，自然把对她的厌恶直接写在了脸上。
“程悦，你们吃早饭呢。”陈曦雅也没在意这个，反正今天她过来也是给程悦找麻烦的，大家彼此彼此。
“哎呀，这不是昨天你上城中村接的那个女人吗，长得倒是漂亮，该不会是哪位托你照顾的小情人吧，你还直接把人领家里了。”
还在喝豆浆的凉瀚茫然的抬头，看向说话的陈曦雅。
她不在乎别人找死，但是她想要留住自己的小命。
本来她就是想要靠表现让程悦不再认为自己是主神那边的人，自然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为难程悦的理由。
而且程悦很可能就是曾经的自己，她也不能让人刁难她的。
凉瀚被自己感动了，这是什么程悦虐我千百遍，我待她仍如初恋的苦情剧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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