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则中说完之后，婡姻儿眼神之中痛苦万分，她好似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踏入仙道？你在说笑吗？当我的同伴们……当我还是一只小狐狸的时候，我的同伴们被猎人残害殆尽的时候，你们这些仙法师在哪里？我如果不去炼化精魄，你让我怎么活下去？我只是一只小狐狸，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除了修炼为妖的这种办法以外，你告诉我……我怎么活着？我没有杀他们……比起那些万年的姐姐们，我很‘干净’！既然你爱我，为何不可以包容我是‘妖’？”
东方则中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声的眼泪如同泉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人和妖不两立！如果你死不改悔，别怪我剑下无情！”
婡姻儿听后，看着东方则中指向自己的剑……忽然间，她狂笑不止，一时间，脸上的青春全部消失，容颜不再……如同一个中年妇女，头发尽皆斑白：“你杀我……真的要杀我？投名状，我知道！天正门的那帮老家伙们最喜欢玩的把戏……投名状！杀了我……你就能洗清全部的罪名，然后当你的仙法师，追求你的仙道，是吗？你爱过我吗……东方则中？”
东方则中听到了婡姻儿的话之后，他宁可婡姻儿用蘸着盐巴的刀子，一道道划开自己的皮肤，再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真心……但是东方则中不愿解释……他觉得很疲累……
“爱过……我的生命全部都是你！但是……我再说一遍，人妖不两立！你要是死不悔改，我要为众生百姓除妖杀魔！”说罢，东方则中将长剑在地下狠狠地划出一道痕迹：“你我之前的恩情，今日一笔勾销！之后你我再无情分，只有仇怨！杀你……是我的本职！”说道这里，东方则中声音颤抖，浑身战栗！抖如筛糠，泪如雨下……
这时，天空中下起了雪，非常不合季节……婡姻儿在山巅转着圈，大红嫁衣分外的艳丽，她痛苦的哭笑道：“好啊……则中要杀我！我要嫁给他，而他要杀我了……哈哈……”
说罢，她好似在瞬时之间，容颜全部消逝……肌肤之中没有了一丝光泽，她全部的青春在这一瞬间，全部消逝了……“则中……别去做仙了，别听你师傅的，跟我一起成妖吧……那才是真正的逍遥自在……”
她说完之后，东方则中将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哽咽道：“多说无益！杀！”
婡姻儿步履蹒跚……她缓缓地走向东方则中的剑尖，将自己的脖颈抵在剑尖上，并且用手握住了东方则中的剑身……她就如同一个中老年的老人，头发花白色的……她哭着说道：“你知道……我……母亲……怎么……教我的吗？我……我还是一个小……小狐狸的时候，我母亲怎么教我的吗？”
东方则中满面热泪道：“说！”
婡姻儿用双手紧紧握住剑身，鲜血顺着剑身一滴一滴滴下来……今天的雪下得格外的大，的确，今天也不是下雪的季节……一会儿的时间，地面便结上了一层薄霜……
婡姻儿的鲜血落在地上，一个个殷红色的血点，格外绯红……
婡姻儿哭着对东方则中笑道：“我娘亲告诉我……姻儿啊……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要保护好自己！一定不要……丧失了自己的‘尊严’！那时的我……还没有这千年的修行！我只是个十五年修行刚刚成人型的小狐狸……你知道吗？”说道这里，婡姻儿笑得那样的令人痛心，而她的泪水又是那样的低廉：“当时所有人爱我的时候，都是在意我的容貌……你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会哭醒吗？我哭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透的……你告诉我，我不去炼化精魄怎么活下去？我和你的生活不一样……你生于武学世家，你现在还被人们称为‘开阖剑客！’，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可我不是……我不这样做，根本活不下去！你爱我，还在乎我是妖吗？”
东方则中感觉到胸中一股子强烈的憋痛的感觉，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东方则中，一辈子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不敢说行尽天下好事，也从未做过一件恶毒之事！姻儿啊……回来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有的时候，彼岸就在你的眼前！我可以全部的修为都不要！都给你！跟我走吧……咱们哪怕一起当凡人……”
婡姻儿哭着微笑的问道：“东方则中……你这辈子，都没有犯过错吗？你敢这么肯定的说吗？”
东方则中果断的说道：“即便是所有由于青春年少不知事犯下的错误，我都尽全力去弥补！我敢无愧于天地的说道：我东方则中，走的正行的端，正大光明！”
婡姻儿哈哈大笑，她用带着鲜血的手颤抖着擦拭眼泪：“我千年修为不要……要你百年修为……我傻吗？”
东方则中看着满天雪花，说道：“那……我便要在这不是雨雪而满天雪花的季节，斩妖除魔！”
婡姻儿看看这纷落雪花的天空：“现在是秋天……竟然飞起鹅毛大雪……难道真的是‘夏雨雪，天地合吗？’难到真的到了‘乃敢与君绝’的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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