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发现
没错，两家人关在两隔壁，虽然见不到人，但是大喊大叫的话还是能听到声音的。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恶趣味，还是按规矩就本该如此。
沈琬佳掏了掏耳朵，又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而且和上次隔的也没几个月，叫什么叫。
“语儿你跟着我受苦了，不过你放心，我了解陛下，他并没有怀疑我，此事陛下必然会查清楚，给我们一个清白的。”
“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金元语可是早就从沈琬佳那里知道了不少消息，至于被诬陷坐牢什么的，都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的。
听了沈鸿卓的话不过是更加放心而已。
“爹，你怎么知道陛下没有怀疑你？”沈琬佳有些好奇。
同样的招数换了是几个皇子中的任何一个，恐怕不管真假都会借机除掉淸定侯吧。
“感觉，”沈鸿卓说了两个字，大概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信服力，又补充道，“陛下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现在也不是时候，北方诸国归降时间不长，还需要有人镇压。”
沈琬佳点了点头，更有把握了，只要皇帝没有杀心，她必然翻盘。
南宫灵均毕竟不是南宫星澜啊，前世沈鸿卓帮着女儿和女婿，也算是插手正统继承之事了，南宫灵均却是到死也没有对沈鸿卓下过手。
也或许老谋深算如南宫灵均，早就已经料到了南宫星澜继位后淸定侯府的下场了吧。
但是现在无论皇子们有多能干，他自己有多年迈，掌握超纲的人只能是他，并且只有他，那就绝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付他认定的功臣。
侯府一家人在狱中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吃得香睡得好，连平时最暴躁的沈和嘉现在也是一言不发。
沈琬佳觉得这娃是再次被徐凌珑给打击到了。
这回总算是看清了那个白莲花的真心了吧？
以后再被骗真的就可以去死了……
而牢房外的大堰却是因为沈鸿卓入狱而炸开了锅。
镇守北方的沈家军第一时间请旨，有十多名将士表示要归乡探望沈鸿卓。
除了北方的将士，其他戍守边疆的武将也大多来了密折，没有明说淸定侯的事，却是暗示文人当道，武将受辱等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淸定侯是被某些人给设计了，要皇帝陛下明察，不然他们在外的将士都不能安心守卫家国了。
“看看这些武将，一个个的都是胆大包天，连漠儿都写信回来来慰问朕了。
虽然只字未提淸定侯，但几年都不来信偏偏这个时候来问朕身体好不好，政务是否太繁忙，摆明了是怀疑朕不行了，要开始杀权臣了！”大堰皇帝看着满桌的奏折，一脸气愤的朝着太监总管抱怨。
太监总管连声劝慰，他陪在皇帝身边已经很多很多年了，或许比皇帝自己还要了解他。
“四殿下的脾气您还不是最清楚的，他既说是关心您，定然是真的担心你的。”
皇帝陛下最喜欢的皇子不是太子，也不是最年幼的五皇子，而是四皇子。
其他人或许不知晓，但是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老总管却是再清楚不过。
四皇子聪慧却寡言，从小就一心开拓大堰王朝的疆土，对皇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按照惯例，皇子其实是不能从军带兵的，就算是征战，也只是偶尔跟从，但不会以将领的身份，长期镇守边关。
若不然每个皇子都去带兵，都有自己的军队，一个不服，就会乱起来。
但四皇子不一样，他为了从军，八岁就立誓绝不继承皇位，此后年年立誓，就不继承皇位。
直到十三岁那年，在有心人的助波推澜之后，正式昭告天下，绝不继承皇位，皇帝也终于放他去了南方。
从最底层的兵卒做起，十年的时间，他成为了南方的将领之一。
只是之一。
皇子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便利，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的阻碍。
之后又用了十年的时间，靠着赫赫战绩，四皇子可以说是成为了南方战场上唯一的主事人，依然是将领之一，却是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位。
“一转眼，就二十多年了啊，朕却还记得他十三岁刚离开皇宫的那年，还只有朕的肩膀高……”
皇帝陷入了回忆，脸上呈现出长久未见的温情。
……
“陛下，孙大人和程大人求见。”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了皇帝的沉思。
“让他们进来吧。”
小太监低着头退出，外边出来悠长的喊声，“宣督察院督察总领孙意远，刑部尚书程文清觐见——”
两位大人即刻进了御书房，两人手里还各捧着个盘子，上门摆放着麻将牌。
“臣孙意远程文清拜见陛下。”
“起来吧，是有什么发现吗？”皇帝看了一眼两人带着的东西，开口问道。
两人中较为年轻的程文清看了一眼孙意远，见孙意远点头，率先开口说道，“陛下，我们仔细检查了证物，分离了玉牌和外壳后，发现还有四张牌中也夹了纸条。”
孙意远手里捧着的盘子里就是夹带了纸条的麻将，和已经取出来的纸条。
程文清捧着的托盘里则是没有异常的麻将。
“陛下，夹带了的麻将和纸条都在此。”孙意远举着盘子，老总管从皇帝身旁走了下来，接过了盘子，送到皇帝的面前。
“淸定侯府，可归天命。”
“二殿下命，共商大事。”
皇帝一一拿起阅览，这两张的落款都是“天命”。
“中秋行事，不得延误。”
“以防万一，可攀五徐。”
后面的两张落款则是只有一个“沈”字。
“纸条你们都看过了？”南宫灵均望着垂立一旁静待的两人，“你们觉得是什么意思？”
孙意远和程文清都跪了下来，没有开口。
看似只是短短的四句话，支离破碎，意味不明，但要说有没有看出什么来，还真是不少。
两人私下其实也有诸多猜测和脑补，但都不是可以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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