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总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实方毅自己之前也犹豫过，但是，最后还是觉得，这是一块好的市场敲门砖，所有方毅做了，也只准备做这一次，使用些小手段打开了国内市场，然后立马就回归正轨。
但欧洲那边信息封锁，方毅就觉得有该说道的地方了。
如果他们是技术封锁，那技不如人，方毅没话说。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公司内花费了昂贵代价从欧洲那边购买技术跟设备之后，欧洲那边，却还隐瞒了设备大量的使用调控信息没说，就连每次改设备参数，都要交给他们信息咨询费，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方毅，“我们难道就不能一次性问清吗？”
“不能。”艾厚无奈摇头，“技术壁垒相差较大，我们的技术人员除了对方告知的设备功能外，连设备完整的功能链都还没弄清楚，就是想请教，都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理解。”方毅点头，“我们国内也有这样的商业模式，公司盈利不仅仅是靠卖产品盈利，还靠后续的服务收费。”
艾厚急了，“方总。”
方毅摆摆手，“我懂你的意思，他们吃相太难看了，这样，我们不在人工客服里边咨询他们的客服人员了，直接请他们的技术人员过来，有什么疑问，我们当面请教他们的技术人员。”
“哪那么容易。”艾厚摇头道：“他们的技术人员，可不是那么好请的。”
“这你包在我身上。”方毅想了想，“不过事先我得跟你讲清楚了，一，我们不能只咨询我们该知道的设备参数跟参数调控，绝对不能够去盗取他们的技术，二，我们绝对不能够影响或泄露他们的商业模式。”
“成。”艾厚满口答应。
“那走。”方毅开口道：“现在，你给我准备出一台设备来，然后把公司内最好的两名技术人员给我找了过来。”
艾厚：“我这就去。”
......
一间杂物室里。
艾厚带着两个青年，神神秘秘推门走了进来，“方总，您要的技术人员过来了。”
方毅抬头看了二人一眼，“我这有个活。”指了指一台设备，“就眼前这台机器，你们给我把他能调的参数全部调一遍，再给我纪录下来。”
两名技术人员相视一眼，其中年长的那位开口道：“领导，这机器的参数非常精确，只要调错一点点，那么机器就算是坏了，到时候我们又得请人来修。”
方毅：“坏就坏了，就当交学费了，现在就调。”
两名技术人员无奈，只好上前。
其中一人仔细调着参数，另外一人则详细记录。
没调两下，机器齿轮咔嚓一声，不动了。
方毅向那两名技术人员看去。
两人都无奈摇摇头，“方总，机器坏了。”
方毅：“成，现在打电话给生产厂家，告诉他们，机器坏了，让他们马上过来修理。”
“好的，方总...”
电话打过去了，好一阵交谈，最终，设备生产厂家那边决定，下午时候派技术人员过来，当然，机票，车票，还有吃喝一切用度都得由五洋集团来报销。
......
下午时候。
从欧洲赶过来的技术人员，终于抵达公司。
才到公司，来人就直奔那杂物室。
一阵检查后，那技术人员诊断出来结果，“#$^*@(~......”叽里呱啦一大堆。
方毅看向翻译，“他说的什么？”
翻译：“方总，他说我们的设备没有坏，是我们乱调，导致机器死机了，这种情况，不应该请他到中国，应该打电话咨询他们的人工客服。”
方毅：“你问问他，他能调好吗？”
“已经调好了。”
“帮我请问一下对方，参数调控死机后，应该怎么办。”
“抱歉，方总，他说这是商业机密。”
机密，机密，机你大爷密。
买台设备不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也叫做是商业机密？
方毅看了那翻译一眼，“告诉他，我要请他吃饭。”
苏浙这边一家还算有名的酒店内。
方毅包了一个大大的包间，请那从欧洲过来的技术人员坐在主位上，自己则跟艾厚一左一右陪坐在左右，除了他三人，桌上还坐了几个人，都是五洋集团内的技术人员。
一群人轮番敬酒，没两圈，就把那老外给喝得舌头都大了。
几名技术人员也都是人精，在艾厚的授意下，很快就都跟那老外称兄道弟起来，都快将那老外给捧到了天上去。
那老外也很快就得意忘形起来，以老大哥的身份自居，对小弟们的疑问，简直就是知无不答。
“大哥，那个参数要是调整错了，怎么办？”
“机器后边，有一根紫色的线，在那根紫色线的接口处，有一个小孔，机器的开关就在那个小孔内，只要用牙签点上一下，机器就能回到最初的出厂设置。”
“谢谢大哥，来，大哥，我敬你。”
“来，干杯。”
“大哥，那这台机器，总共有多少种参数啊？”
“市场常规的有十一种，非常规的可以有上百种。”
“这十一种常规的，大哥您都能告诉我们吗？”
“诶，不行，这不行，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
方毅跟艾厚对视一眼，艾厚马上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从桌子底下偷偷塞给坐自己左手边的那技术人员。
那技术人员也立马会意，笑着跑到那老外身边，将红包偷偷塞到对方怀里，然后让翻译翻译，“大哥，这算是弟弟我们的一点心意。”其他几个技术人员也都立马点头表示认同。
那老外掂了掂红包，脸上表情有些纠结。
方毅笑着开口道：“我们是朋友，您远道而来，一点点儿心意，收下吧！”
翻译把这话翻译给对方听后，老外借着酒劲，高兴得手舞足蹈。
十一种参数的调控方式到手，方毅给艾厚打了个眼色，起身就走。
艾厚犹豫了片刻，“方总，要不您先离开，我还有点事情想问问这老外。”
方毅看了看众人，知道艾厚是想干什么，机会难得，他肯定是想打听些更核心的东西，方毅心底有些不乐意，但顾忌到人多场合，还是给艾厚留面子，“行，不过你别忘了我之前说的，别做太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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