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朱忙憨憨地点头，覃明微微一笑，那微笑的眼睛看向李迁徙，她面颊竟然通红，他想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自己竟开不了口，只得站了起来，但是朱朱拉着他的裤子。
“那个……我牵着她去隔壁拿电脑过来，你放心不？”覃明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在低语——他难道就不能大声点吗？他可是在审判官面前，都能滔滔不绝，声音洪亮，思维敏捷的男人！
现在，竟然像个小动物……
“你不是应该注意不被监控吗？若是你牵着孩子被别人拍到……”李迁徙转开脸庞，整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的袋子。
“我每次回来，都会打开安保系统，检查一下今天的进出情况，然后确认小区出入员并无异常，而且我们附近，并没有任何异常的监控系统，前面整排房子，都没有住人，虽然装修好了，但是大概要明年才会住人……”覃明很认真地解释道，但是越说声音越低。
他不是每次回来，都会确定这些，而是他每天都会不定时地确定好几次。
他担心她们出事。
“她去了你那边，可能会因为好奇，就不会那么快回家了，而且她可能每天都会吵着要去你那边……”李迁徙将新的袋子套上了垃圾桶，然后提着垃圾走出门，放在门边，然后再折返回来。
“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她闹着要去我那边，我可以给你一把钥匙……”他脱口而出，她的脸，因为他的话，更红了。
他很想解释些什么，比如，他给她钥匙，绝对没有别的企图；
而李迁徙闻言，也很想拒绝，她说孩子可能会天天吵着去他家玩，也不是要跟他要钥匙。
两人都一脸通红，她不回答，他也不好继续说，只得拉了孩子的小手，往门口走去。
她没有阻止。
果然，他们没有立刻回来，她收拾好厨房，厕所，所有的垃圾后，走到门外，听见他的花园也没有动静。
那个丫头，绝对是硬要呆在他的客厅里，不肯出门。
她自知不好过去叫人，他跟她说过，他没有恋童癖，不会是《洛丽塔》里面的那个男人。
他当时跟她解释这个的时候，还发了很多关于恋童癖的心里生理论文给她看。
她现在倒回去想，那个时候的他，是认真的。
虽然没有生气，但是那只是他的自制力比较好罢了。
若是她现在就过去，将孩子带回来，无论她表现得多么自然，完全只是因为自己的分离焦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可能也会生气吧？
那至少代表着，她并不信任他。
而且，也代表着，他昨晚的举动，别有用心。
哎……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提着三袋垃圾，往门口走去。
她提着垃圾，往九号门旁边的垃圾桶走去，很轻松地扔掉——每次扔垃圾，她要么选择夜里，孩子睡着了，要么选择清晨，孩子睡着了。
若是孩子一起，必然要去垃圾桶旁边玩一阵子……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家里，对自己心里的焦虑说道：“你要学会相信他，你要学会接受，孩子跟别人相处。
你作为妈妈，控制欲太强了！
孩子去个幼儿园，你都要在附近坐着。
与其说不放心，不如说真的是因为分离焦虑。
没有孩子在身旁，做什么事情，都不安心，这不是母爱，是焦虑，是控制。”
她将这番话，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几遍，他终于牵着女儿到了客厅，她没有出去查看状况，只是看起来很安静地做着晚饭。
她实在是太焦虑了，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久了，可能真的不习惯有旁人在。
而这种焦虑跟不习惯，加上他昨晚跟她……这种种关系，让他们之间的相处，非常地隐晦，暧昧，又尴尬。
起码，她不是当年，为了接近他，就拼了命地念书，从学渣念成学霸，然后跟他同班。
但是吧，她当年的怂样跟如今也是差不多，跟他同班三年，也一句话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
她是一个，喜欢默默开始，然后真的相处了，太近了，反而不知所措，就只剩下翻江倒海的安静了。
她做了晚饭，也有他的份，自然。
她总不能跟朱朱两个吃饭，而他在旁边看着吧？
李迁徙叹息一声，端着饭菜，走到茶几旁，在他电脑旁边摆放了他的饭菜，她把整个人几乎要趴上他的电脑，恨不得用手抠他电脑屏幕的朱朱给扯了下来，放在餐椅上，固定好，然后将饭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
自然，朱朱也跟往常一样，很乖地吃起饭来——每次他在，朱朱都会吃得比平日多，比平日快，且这次完全是自己动手。
她已经习惯了，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她实行分餐制，毕竟不想孩子被大人传染疾病。
“妈妈，我还要肉肉。”朱朱脸上都是饭粒，对着李迁徙喊道。
李迁徙起身，到了厨房，给她端了一小碟鸡肉粒，放到她的餐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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