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还好。”苏意瑾暗暗吸口气，跟这种严父型的爹说话好尴尬啊！
赵九临点点头。然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
苏意瑾眨巴眨巴眼，想着要走。
没想到就赵九临轻叹口气，皱着眉，满脸疲惫的开口，“爹老了，后面怕也是照顾不到你们了。”
苏意瑾安静下来，感慨地看着赵九临，他应该是五十多岁，按现代的年龄层次，还算个中年人，可他早已是白发斑斑。
苏意瑾想起赵承昱说的，赵九临如今在朝堂上，处处被左相压制。
再看赵九临这样困顿模样，难怪连赵承昱那么迟钝的家伙，都感觉到不对了。
“爹现在最担心就是你和昱儿了。信王殿下外冷内热，你安分守己，他必不会亏待你的。”
“昱儿那孩子就不说了，唉！”赵九临心中也有几分愧疚，这么多年来，一直忙于政务，确实未尽到父亲的责任。
苏意瑾听着赵九临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禁动容，作为父亲，也许他未曾花那么多时间陪他们，但是心中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孩子。
赵九临双眼有些红了，他深深呼口气，转过身子道：“就这样吧！各自为安吧！”
苏意瑾望着他无力的背景，显得那么的悲凉。
“爹！”苏意瑾突然叫住他。
赵九临回头，“王妃还有何时？”
苏意瑾看着他，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赵九临虽奇怪，但也只是伸手，慈爱地拍了拍苏意瑾。
苏意瑾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把心中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爹，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是您提出把没有田地的农民，招募为士兵，供给衣食，免征赋役。各州因此也建立起了强大的军队。此后，辉国更是凭借这强有力的军队，在四面都有强敌的情况下，让敌国不敢来犯。”
赵九临很是意外，没想到女儿会提起这件事。这还是先皇在位时，正是由于他提出的建议，稳定了局势，才坐上了这丞相的位置。
“娘娘要说什么？”
苏意瑾走上前，坚定地说：“可是，您知道这种募兵制，发展到最后会怎么样吗？”
赵九临皱眉摇摇头，不懂苏意瑾要说什么。
“继续发展就会是显而易见的州府割据。”苏意瑾叹口气，“因为守军将领长期统帅一支军队，兵将之间有了隶属关系，所以士兵只会服从将军，而不是圣上。”
“我还记得上次与王爷去南阳，在南阳水患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中州守军拒绝出兵，之后还是王爷亲自去借兵，中州将军才借了兵。”
看着赵九临有些木然的神情，苏意瑾接着道：“不仅仅是这样。这样庞大的士兵数量，朝廷花费巨大，长此以往，就会让地方自主筹钱发军饷。一旦到了这个地步，那才是真的不可收拾了。”
赵九临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如今朝廷确实有意，想要把这庞大的军饷开支交由各州自行筹集发放。
“到时候，这些士兵自然是谁出钱听谁的。各州也会以此要挟，截留地方赋税，用这些钱招兵，私自训练。到那时，仅凭那些将军的忠心耿耿，您觉得可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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