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喊道：“赵大哥，二大爷昏倒了。”
人群立即嘈杂起来，有人从地上爬起来向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赵商等人急忙跑了过去，方玉也跟了过去。
人群中，一名白胡子老头倒在地上，面带菜色。旁边一名青年人正按着老头的人中穴，嘴里不断地喊着：“爷爷，爷爷。”
赵商上前把手指递到老头鼻前，鼻息微弱之极。他轻轻摇了摇头，“狗子......”，鼻子一酸，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方玉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狗子，这名年轻人就是刚才站来拿着弓箭的两人之一。
方玉问道：“怎么回事？”
赵商说道：“饿的，大伙儿几天没吃东西了。路上的树皮野菜都被逃荒的人吃光了。”
听到赵商的话，狗子挽起裤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大腿割去，“我身上有肉！”
“混蛋！”赵商暴喝一声，一脚踹倒狗子。
狗子红着眼睛，“二叔，别拦着我”，拿着匕首又要往腿上割去。
“按住他！”赵商叫道。赵小六等几名年轻人扑上去，按住挣扎不止的狗子。
狗子鼻涕眼泪横流，哭嚎道：“二叔，爷爷养我不易。求求你放了我，让我孝顺爷爷。二叔，求你了，二叔！”
接着他看到远处停着的马车，喊道：“二叔，那有马！你不让我杀人，我听你的。杀马还不行吗？二叔！你不能看着大家活活饿死！”
几名年轻人看了方玉一眼，见方玉没说话。
之前拿着弓箭的另一名年轻人拿起弓箭，方玉眼神一凝，盯着这名年轻人。
赵商怒道：“虎子，把弓给我放下！”
虎子红着眼睛，说道：“二叔，我不杀人。只要你让我杀马。”他说完，对方玉说道：“兄弟，你别动。我只想杀马救人。”
剩余的几名年轻人看了方玉和赵商一眼，向马车跑了过去。
赵商虽然淳朴，但也知道要是杀了方玉的马，只怕徐家不会再管他们。他喝骂道：“都给我回来！”说完就要追过去。
赵小六一把抱住赵商，“大哥！”接着对方玉喊道：“方大哥！”
方玉看着众人，叹了口气。
杀马无所谓，只是眼前这么多要饿死的人，一匹马又能顶什么用。
“不杀马，我能救你们所有人。要是杀了马，你们自生自灭吧。”方玉平静地说道。
“不可能，你骗我！”狗子喊道。
“且慢！”赵商喊道，随后对方玉说道：“此话当真！”
“等上片刻就知道了，马又不能自己跑。”方玉淡然说道，“要是救不了你们，这马给你们又何妨。”
“你骗我！”狗子疯狂地喊道。
虎子瞪着眼睛说道：“你要骗我，我一箭射死你。”
方玉哈哈笑道：“看起来你们不着急，我可以慢慢等。”
赵商等几个人看着方玉淡定的表情，互相看了看，喊道：“先别杀马！”
跑到马车旁边的两名年轻人刚举起短刀，听到众人的呼喊声后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虎子喊道：“等会儿在杀马！”
两名年轻人互相看了看，虽然放下了刀，但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
方玉说道：“我去树林中一趟。”说完自顾自地向树林中走去。
赵商见方玉走进树林，说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等等再说。我告诉你们，一会儿谁也不许杀马！我们现在是求着人家救我们，要是杀了人家的马，徐家还会管我们死活吗？”
几名年轻人互相看了看，这话似乎有些道理。
方玉找了最近的一家饭店。
饥饿之人不能暴饮暴食，也不能吃油腻生冷的食物，粥是最合适的食物。
进了饭店，服务员迎了上来，“先生几位？”
方玉说道：“一位。所有的粥我全要了，倒进塑料桶里打包。”
服务员疑惑地看着方玉，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有病吧。
不过当方玉把钱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飞快地跑向后厨，“所有的粥都倒进塑料桶里！”
做生意不怕卖。
很快，装满粥的四个塑料桶被拎了出来。大米粥、小米粥、黑米粥、玉米粥等等粥混合在一起，五颜六色，看起来比猪食强不了多少。
不过这些看起来卖相极其恶劣的粥，对那群饥饿的人来说，就是救命之物。
更何况，方玉觉得这粥的味道一定不错。
出了饭店门，方玉找了个没人地方，将粥收进储物空间，消失不见。
方玉把粥桶从储物空间拿出来放到地上，对树林外赵家村的人喊道：“过来拿吃的。”
赵商等几个人听到方玉的喊声，飞奔了过来。
他们看着眼前的粥桶，用惊讶、疑惑的目光看着方玉。
“这是吃的？”赵小六率先问道。
“吃的。”方玉也顾不得手脏，弄了一点儿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好极了。”
赵商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别尝了尝，眼睛立即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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