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赐婚，本是赐给沈家嫡长女。
奈何沈蛰寒失踪数月，谁也不知会发生什么，老夫人为了大将军府颜面，年前想要尽快把人换了。
她和沈向武争执了好几日，终于求得皇上改成了嫡次女沈馡。
柳姨娘一阵轻叹，似是为沈蛰寒感到遗憾。
沈蛰寒自小因为喜爱舞刀弄枪，常常往沈向武的练武房跑，小时便在家里，接触过几次四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太子。
小时的她，还曾追着太子跑，两人玩闹追逐的样子，柳姨娘可是瞧得清楚。
“无妨，不过是门婚事。”沈蛰寒淡淡道。
她刚刚十六，若是放在前世，恋爱都不让谈呢，哪会愿意就这样成亲？何况嫁的还是未来三宫六院的太子。
柳姨娘正等着她委屈哭闹，自己再开口安慰，谁知沈蛰寒竟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禁瞪大了眼睛。
“蛰寒，这可是嫁给太子，若是没什么变故……”柳姨娘不敢置信，再补充了两句，刻意压低声音：“那就是未来的皇后。”
沈蛰寒挑了挑眉，仍旧不冷不热道：“我知道。我妹妹若是能成为皇后，挺好的。”
柳姨娘语塞。
这大小姐跑出去一趟，当真是伤了脑袋。
这等大事，居然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
沈蛰寒悠闲地拽来一缕长发，靠在椅背上玩着发尾，看着柳姨娘但笑不语。
总觉得这个柳姨娘怪怪的。
“小姐，粥和腌菜来了！”
月牙说着，推门而入，将一大碗粥和腌菜放在了桌上。
因着有柳姨娘在，月牙不敢再说太多，老老实实地站到了沈蛰寒身旁。
“小杏呢？”沈蛰寒往门口看了看问道。
“小杏被婆子叫去帮忙做菜了，大小姐刚回来，老爷说要给大小姐多做些好吃的，大厨房那边有些忙不过来。”月牙学着小杏的样子，躬身说道。
怪不得这会儿就闻到了一丝肉香味，原来已经开始准备午膳了。
柳姨娘也说道：“咱们府里丫鬟少，平日是够用，可今日要多做几盘菜，自然人手就有些不够了。”
“叫你院里那些丫鬟也都过去帮忙吧。”
忽的，门口传来一声不容置喙的沉稳男声。
几人看去，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进来，原来是已经换了便服的沈向武。
他是带兵打过大仗的人，即便是身着便服，也有着一股与身俱来的戾气。
“蛰寒几时醒的？怎么都没人过来通报我？”
沈向武下了朝，本想来这边看看沈蛰寒，可听门口丫鬟说她还没醒，就没敢打扰，只得找柳姨娘安排了一下午膳的事情，便去了书房。
在书房坐等右等，都没听丫鬟来报沈蛰寒醒来的事情。
想着她已经睡了这么久，别再是身体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亲自过来瞧瞧。
一进门，就听见柳姨娘称丫鬟不够的话。
柳姨娘面上僵了一下，趁着大家目光没在自己身上时，悄然起身，冲沈向武屈了屈膝，往旁边挪了一步，站到圈椅旁边，柔柔道：“大小姐刚刚起，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您。”
沈向武阔步走到桌边，坐到了刚刚柳姨娘的位置，一眼也没看她，只摆了摆手道：“无妨，你下去安排吧。”
柳姨娘将袖子攥成一团，面上仍旧一副柔色道：“是，那妾身先去安排了。”说完便转身而去，心中有些不满。
自从大夫人死后，她这些年在府里忙上忙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除了关于沈蛰寒几个嫡出的孩子的事情，老爷总是一个正眼都不给自己。
柳姨娘站在屋外，只觉今年冬天冷的厉害，忍不住紧了紧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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