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禾一个外人,哪里好搭话,只得学着鹌鹑,捡张小矮凳缩在在一旁,心中却是忍不住暗暗叹息。
她在裴家住了将近一个月,与这谢处耘也见了三四次,对方多数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平日里说话也是刺耳得很,同方才面目实在截然不同。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正想着,裴继安进得门来,先向她点了点头,复才同郑氏道:“婶娘,处耘不知在哪一处吃了酒,有些发醉,在后头睡了,上回他那衣服……”
郑氏“啊”了一声,道:“我看袖口脱线,拿去给他改了。”
一面说着,连忙把手一擦,抬腿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同裴继安道:“你帮忙看着点火。”
郑氏一走,厨房里便只剩下裴、沈二人。
经过方才那一幕,沈念禾实在尴尬,见得裴继安进来,顺势站起身来歉声道:“裴三哥,我看你房中点着灯,本来只是想同你打个招呼……”
裴继安摇头道:“与你有什么关系,莫要多想,只他近日遇得些事情……”
他停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另一边拖了张小木凳子过来,先自己坐下,复才抬头道:“你且坐,我有话想同你说。”
沈念禾依言坐下。
裴继安腰直背正,先是沉默了一会,继而抬眼注视着沈念禾,开口道:“自上月十八到而今,已经足有二十六天,虽说时日尚浅——念禾,你觉得我为人如何,可堪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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