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管黄九甲怎么回答，他都落不下好，可为什么要让黄九甲来宣布这件事呢？
难道还是上层的倾轧？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东西？
但仔细想想，如果我是上层的话，黄九甲在异人里有这么高的威望，也的确是需要打压一下，降低他的个人威望和影响力。
这么一想的话，事情就合理了。
以王小亮对黄九甲的了解，哪怕他明白这个道理，也会执行，他是个有全局观和大义的人。
以黄九甲的骄傲，有些事，他是不会解释的。
“对！”黄九甲点头。
所有人面面相窥。
“对于拒绝征兆的队伍，国家会进行处罚。”黄九甲解释道。
“什么样的处罚？”还是那个声音。
“乱世用重典。”黄九甲说道。
场面安静了下来，收报告的副局长一看，马上宣布可以交报告了。
随后，就是秘书们拿着述职报告交给那个副局长。没带秘书来的，只能黑着脸自己交，小声嘀咕下次一定要带秘书来。
交完述职报告后，黄九甲直接离开了。
其他队长也“哗”的一声，全部站起来，有的人从门口离开，有的人直接翻窗户跳下楼，王小亮也抱着江妍飞下了楼。
开完会直接回家，上京他也没别的地方去。
到家后，王小亮直接飞到了16处，这次是过来找熊贵的，毕竟好久没见了。其实时间也并不长，但糟心事一多，时间就感觉走的很慢。
16处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主要是以前人来人往的，现在的16处却看不到几个人。
而且这次过来，待遇完全不一样了，还有一个人被16处的处长齐勇安排过来，全程作陪的吴翠翠女士。
吴翠翠见到了据说是无名者33队的队长，原来礼仪般的微笑，瞬间垮塌消失。
“怎么是你？”吴翠翠不满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王小亮白了她一眼。
对于上次酒后那啥，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王小亮已经完全放下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的。
“神气什么，哼！”吴翠翠看王小亮这个态度，气哼哼的说道。
“熊贵呢？还在行州没回来吗？”王小亮问道。
吴翠翠抿了一下嘴，神情暗淡了一些，“熊贵他……死了。”
“死了？”王小亮怔怔的看着吴翠翠，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他死了，是那、那种……被杀了那种的死吗？死了的那种……活不过来的死？”王小亮结巴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看王小亮一副脑子转不过来的样子，吴翠翠过来顺了顺王小亮的背劝道，“你冷静一点。”
王小亮奇怪的看着吴翠翠，“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冷静？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这些我们也不了解，他们从杭州回来后，清理上京周边，据说是遭遇了大量丧尸，阵亡名单里就有他的名字，没办法，这就是现在的世道。”吴翠翠感慨道。
吴翠翠带着王小亮在办公室坐下，给他泡了杯茶，就这么蹲在王小亮面前，关心的看着他，“不止是他，丁成龙也在天府战死了，毕力你还记得吗？就是他带你来的局里，他在京郊也战死了。”
不同于那些丧尸，和香波地帐篷里的平民，王小亮不认识他们，所以他们的生死，对王小亮的感触并不大，死了也就死了。
但当那些出现在你生活里，和你认识、有交集、甚至是你朋友的人，好端端的，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你说：他死了。
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胡明亮和他是一起行动的吗？”王小亮突然问道。
“是，他是熊贵的组长。”吴翠翠回道。
王小亮喝了一口茶，“他现在在哪？我去问问他，熊贵死之前，有没有什么遗言。”
“我去看看，我记得他好像在平山区吧。”吴翠翠不确定的说道。
在吴翠翠找文件的时候，王小亮却像突然出现幻觉一样，脑海里开始走马灯，全都是他和熊贵相处时，熊贵叫他“小亮哥”时的画面。
看着拿茶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的王小亮，吴翠翠心里也不好受。
那些王小亮熟悉或见过的人，何尝不是她的熟人？特别是熊贵和毕力，毕力以前追过吴翠翠，只是那时候吴翠翠对黄九甲还抱有幻想，所以一直都是拒绝的。
而熊贵更是她一手招进来的，而且吴翠翠和熊贵家离得不远，两家还认识。
她在局里认识的人，绝对比王小亮多，这段时间见过的生死，也比王小亮多的多。
熊贵在16处的朋友不多，王小亮是最好的一个，吴翠翠能看的出来，独生子的熊贵是真的把王小亮当哥哥看的，所以两个人关系很好。
他也能理解此刻王小亮的悲伤。
但此刻王小亮真的悲伤吗？
现在王小亮的内心满是愤怒。
所以此时的王小亮，很自然的把怒火蔓延到胡明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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