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宛若流行似的穿云飞辇，躲藏起来的修行者们纷纷抬起头，睁大眼睛。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来了。”
“真的是魔天阁的穿云飞辇。”
“我有点害怕，万一姬老魔开着九叶下来杀我怎么办？”
“滚。”
山脚下也有一些修行者。
蔺信看到空中的穿云飞辇之时，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朗声道：“来得正好，尔等退下。”
“是。”
太虚学宫的弟子不断向后退，退出了圆盘区域。
巨大的圆盘中间，就只剩下了蔺信一人。
穿云飞辇的速度很快，从出现在视野开始，几个呼吸间，便飞到了更显眼的地方。
不多时。
穿云飞辇来到了当阳峰上方。
蔺信轻哼一声，抬头道：“姬老魔，你总算来了。”
……
丛林间，山脚下，以及隐藏起来的所有修行者，纷纷抬起头，露出期待之色。
穿云飞辇缓缓停下。
飞辇上安静如斯。
就像是静止了似的。
“姬老魔……让老夫领教一下，你的九叶力量吧！？”
话音刚落。
呼！
飞辇上抛下来一道枪影。
那枪影迅如闪电，带出弧线形的枪罡。
蔺信不以为然道：“如此手段，不开罡气，也无法撼动老夫半分。”
这盔甲毕竟是出自九叶。
上面的阵纹精细程度令人匪夷所思。
蔺信研究了一整夜，才确定这盔甲的独一无二。
九叶能触发它的特殊力量，八叶以下，也难破开它的防御。
更遑论眼前的这把枪。
蔺信不闪不避。
噗——
枪头在触及蔺信身前的时候，突然旋转，像是变成了电钻似的，高速向前，洞穿了他的盔甲。
“不好——”
蔺信的反应极快。
在盔甲洞穿的刹那，强行爆发罡气，侧身闪避。
奈何，霸王枪贴得太近，这一侧，也只是避开了要害，枪头终究轻而易举地穿过了他的侧腰处。
战斗结束。
没有九叶……没有华丽的掌印罡印，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场面。
各派观战的人，纷纷愣在了原地，像是被人喂了一斤苍蝇似的难受——
就这？
……
同样产生这种感觉的，还有飞辇上的端木生。
端木生出手自然是喜欢全力以赴。
从起手开始，就不甘落后。
于是乎，他先发制人，抛掷霸王枪。
让他没想到是，堂堂八叶高手，竟然，就这么被他的霸王枪捅过去了。
端木生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想，日积月累的锤炼下，我竟这么厉害了？
一枪扎中八叶。
这特么说给谁听，谁信？
……
蔺信低下头，眼皮子不断地跳动。
阳光照耀在他的胸口上。
霸王枪穿过侧腰处，然后插在了地面上。
鲜血顺着霸王枪，流到枪头，流到圆盘上……很快，流出了殷红的蜿蜒河流。
阳光很热，炙烤着鲜血，很快便结了痂。
怎么……怎么会这样？
蔺信扒开衣服。
撕——
哪里有什么盔甲，这分明就是普通士兵穿戴的盔甲。
假的，竟然是假的？
蔺信双眼猛然一睁，嘴唇哆嗦了起来。
单掌一拍！
砰！
霸王枪从腰间倒逼了出去。
蔺信完全不在乎对自己的二次伤害，逼出霸王枪。
端木生纵身跃下，单掌一抬，将霸王枪吸入手中，宛若柳絮般落在了圆盘上。
当阳峰上，魔天阁三先生端木生，单手持霸王枪，斜在身后，看向对手。
遭到二次伤害的蔺信，向后趔趄。
为了稳住身形，他强行点穴，没有倒下。
八叶，终究是八叶……哪怕他老了。
看到这一幕，观战的所有门派，看得怔怔出神。
良久过后。
蔺信捂着胸口，喃喃道：“我懂了……呵呵，我懂了……”
“你懂什么？”端木生遥指蔺信。
“所有人都想老夫死，太虚学宫的长老们，弟子们，还有太子……都想看老夫送死。呵呵……”
端木生说道：
“你本就该死。”
“是啊，老夫本就该死！”蔺信虽然强行止住了血，但是那一枪洞穿，着实伤了内脏，“老夫想跟姬老魔对话。”
他抬起头，看向飞辇。
沉默片刻。
飞辇之上，陆州缓缓起身，立于舵盘旁，俯瞰蔺信：“蔺信，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蔺信看到陆州的时候，精神一震。
“老夫这一生，从未怕过其他人，而你姬天道，算是一人。多的，老夫也不想解释了……”
陆州负手道：“没了？”
“若是可以，老夫临死之前，想要跟你过几招！”蔺信的身上爆发出浑厚的元气。
元气越来越茂盛。
气势也明显和之前不同。
他选择了……燃烧气海。
这大概是他临死之前所能做的最大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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