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鹄，你就不怕喝醉了我对你做出什么来？”
“怕你？我现在还需要怕你吗？你对我那么好，你说我能怕你什么？你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我还真是意料不到，我不知道你会对我温柔，会对我包容，会迁就我，会细心照顾我，会体谅我的心情，还会……尊重我。别人怕你怕的要死，我却对你大呼小叫，就这样，你还对我好，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用的美男计，只是想从我嘴里套话？”
“当然不……”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做这些就只是为了我嘴里的秘密，我背后的人，和我们的计划。你说你只是想利用我该多好，利用我，不是真的对我好，该多好，我就用不着左右为难。是，你没说错，我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我背后还有人，我们有计划，甚至我还想利用你。你看，你一直都说，只要我哪天愿意告诉你就行，我现在都坦白了，都告诉你了，我这样的人，你还喜欢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晏阙深深地担忧。
小鹄喝多了，喝醉了，是刚才一个人喝的闷酒，如今神智像是不够清明，在他面前卸下防备和疏离，吐露真话，不知是醉到无意识说的，还是借着酒劲说的。而不管哪种，他都看出了小鹄平日里埋藏许久的纠结有多折磨她。这份左右为难，搅的她终于承受不住，以酒解愁。
“晏阙……”白小鹄突地扑进晏阙怀里，轻声呢喃，“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傻丫头，我本来就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我更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就是喜欢你，你就算想利用我我都愿意。但是我不忍心见你这般为难，如果可以为你做什么来减轻你的为难，我愿意去做。”
“可是……那是利用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你怎么还会愿意呢？”
晏阙抚摸着她的头道：“你怎么就确定那是我不愿意做的事？况且，为你做事，就算非我本意，却也变得有了意义。你是善良的姑娘，你能做出什么坏事来？只要不是坏事，我为你做了也就做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奸相，我干过的坏事还少吗？”
“你……你怎么这么没原则？”
晏阙扑哧笑了：“怎么没原则了？我的原则不就是让你开心？”
“我利用你你还笑的出来，你是不是喝醉了？”白小鹄呆萌地抬头仰视晏阙。
晏阙又笑了，明明喝醉的是自己，还说我喝醉了，真是……可爱。
“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我对你展现了真实的自己，你该看得出我有多在乎你。我不会害你，只会保护你。所以，每每看到你矛盾痛苦的样子还要强颜欢笑，我的心就很痛。如果信的过我，你就把你的事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或许，我们也是能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你一个人憋在心里，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白小鹄是喝醉了，但脑中还是有一丝清明在的。宁怀远走后她就情绪低落，看到酒壶就喝了起来，好似这一壶酒下去，烦恼就能冲散了。
她酒量并不差，可今天好似特别容易醉。全醉了倒还好，红香院是宁怀远的地盘，还有晏阙在，她一点都不怕醉的不省人事会有危险。但偏偏只是半醉半醒，心烦的事仍在脑中，而晏阙，依然出现在眼前。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平日看似随性说的话，其实是转过心思的，什么话可以任意说，什么话得藏着。从小到大都不是这样会藏话的人，短时间内让她变成这样，她真的很累。装久了，就想找个突破口发泄，正如此时借了酒劲，把憋在心里的话吐露了出来。
她想过后果，晏阙知道后可能就不喜欢她了，重了就是灭口，轻了就是把她扔的远远的。可是，她相信晏阙还是会包容她，还是会想要她。呵，她是哪来的自信？大概，这自信就是晏阙给的吧。
“你就不想想或许那是会伤害你的事？”
“你不会伤害我，在水阜村时我看得出廖大夫差点要害我，是你及时阻止的。当时你不愿伤害我，现在也不会。”
“你干嘛这么信我？你说你对我坏一点多好？”声音低了下去，她伏在晏阙膝上，渐渐没了声音。
晏阙轻柔地将她鬓边的碎发挽起，拂过她脸颊，那片红晕处，是微烫的温度，还有，滑落的泪珠。
“傻丫头，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当白小鹄醒来时，已是次日。
头还有些痛，她记得昨晚喝多了酒，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是劣质酒，喝了头疼。
“什么时辰了？”她问丫环。
“白姑娘，巳时一刻了，您肚子饿不饿，需要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吗？”
白小鹄揉了揉脑门：“不必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吃午饭了。我昨晚……”她现在是躺在自己床上的，而她昨晚最后的记忆，好像是……窝在晏阙身上？后来……就没印象了。
丫环心领神会，回道：“昨晚姑娘醉倒在红香院，公子是在子时送姑娘回来的。哦，是抱回来的。”小丫环又补充了一句。
白小鹄脸一窘，果然是他送回来的。
“那……回来后……”
“公子将姑娘送到后，吩咐了奴婢们为姑娘洗浴。公子也自行回去洗澡了，姑娘是不是不开心？好似昨晚姑娘哭了呢，公子胸前、膝上湿了好大一块。”
白小鹄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果然有泪痕。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哭，但感觉自己说了好多话，好像还问过一句：你还会喜欢我吗？他当时是什么反应？记不得了，脑中全是他温柔的眼眸。
她这是哭了他一身吗？想一想，还真是窘迫。
“今日外头可有什么传言？”她问。
丫环有些犹豫。
这一犹豫，白小鹄猜到他们昨晚在红香院的事怕是流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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