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院门，张嬷嬷疾步向前，套着近乎地喊道：“李嬷嬷，请留步，让老姐妹送送你，有日子没有一起闲聊了。”
“吆，张嬷嬷，你我老姐妹之间何须这般见外。”李玉莹回头瞧见张彩姑，回笑敬话，“夫人那边不忙了吗？”
“有二小姐陪着倒没老姐妹我什么事，瞧这段时间辛苦老姐姐你了。”张嬷嬷颇有倦意，懒懒地小声私语，“这些东西不成敬意，多少是夫人的心意，还望李嬷嬷收下。”
李玉莹再三推辞，言语之中透着浓浓地敬意，“使不得，使不得，夫人待我这把老骨头已经够好了。前阵子劳烦夫人办点事，她老早就托人给弄好了，西州府那边早有信了，眼下我尽点绵薄之力，眼下要再收了这些东西那还是人吗？”
“夫人说了这些东西老姐姐定要收着，你若不收，妹妹我也不好回去交差。”
张嬷嬷自然想尽办法要把这些东西交到李玉莹的手中，虽说因着一些事情这倔强的老太太算是答应了进佟府教授二小姐礼仪，可做什么事情都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着实很有分寸。
夫人秦氏心里头念着将来二小姐进了宫，很多方面还都要仰仗这李嬷嬷给指点指点，预想把此人收归府中，要是尽心忠仆那再好不过了。
近来得知李玉莹唯一的侄子在西州犯了事，倒是替他摆平了官司，可这生活倒也拮据起来，借着由头送点值钱的东西。
“哎呀，这不是难为老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李玉莹老早就把多年的积蓄耗光了，见着这好东西，虽有顾忌，可西州府的侄子刚来信又要钱了，高傲的人想收又不能那般直白。
“为难啥？夫人让你收便收着，不收才是回拒了夫人的面子，一片好心跌进凉水盆，她该有多伤心。”张嬷嬷跳着点，一把将东西硬塞给李玉莹，好生一番宽慰，面上让人得要舒服些。
“那我就收下了，老妹子，回去了好好给替我谢谢夫人。”李玉莹没再推辞，麻溜溜地将东西揣在怀中，心里头了乐切切得。
“放心了，夫人会明白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辈子就图个好主子，妹妹我这辈子碰到夫人是我的福分，老姐姐在宫中多年倒也不错，如今出宫养老还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亦让人羡慕。”
闻话，李玉莹拉着张彩姑的手，好像那些话直击心坎，眼泪不由地闪烁着，感触着：“是，不错，做下人的就图个好主子。如今我这把老骨头难得有夫人肯收留我，赏我口饭吃，心里头感激不尽。往后只要我李玉莹还有一口气，夫人需要的老奴的地方，说一绝不走二。”
“其实，夫人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往后在这佟府老姐姐就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跟夫人客气。”张彩姑见状，心里头乐极了，迎着话回道。
“真不知该如何感激夫人……”李玉莹掩面而泣，哭诉着。
“罢了，罢了，老姐姐，别感伤了。白日辛苦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估摸这时辰夫人跟二小姐话说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瞧这说话竟把时间给忘了，张嬷嬷，赶紧回去吧。”
“是，先走了……”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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