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回想起他看见顾蔓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觉得这波炫富不值当。
但是他敢说吗？
他不敢。
季言默默地坐正了身体。
盛星逐开着车，瞥了一眼季言，笑了笑：“我说，你们这炫富，是不是和我理解的不太一样？”
谁家炫富砸东西啊？
还几百万几百万的砸。
这跟烧钱有什么区别？
盛星逐自己有品牌有店铺，平常也投资，手头说拿几百万拿得出来，但也没有壕成今天这样。
“我看诺诺今天砸的那么顺手，还想着你没拎着钱去街上烧，也是为环保事业做出了一份贡献。”盛星逐随口调侃道。
江一诺把手头最后一份报表看完，扣下手机深呼吸了一下。
还是来了。
江一诺木着脸，决定循序渐进地说：“我刚才，在看一个报表。”
“嗯？”
“你不猜猜吗？”
盛星逐疑惑地瞥了一眼后视镜：“阅读数据反馈？”
诺诺写小说的，关注的应该是这个吧。
江一诺默了一瞬。
林予恩忍不住偏头看向了车窗外，玻璃上映出她勾起的唇角。
“你再想想。”江一诺提醒道：“是关于商业上的。”
商业？
盛星逐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带着些了然：“投资风险预估？”
“……接近。”
还能是什么？
盛星逐觉得这对话有些怪怪的。
诺诺到底想说什么啊？
季言看着盛星逐一脸懵逼，直接就替江一诺说了：“就是刚才那家商场的第二季度财务报表。”
还有你们刚才逛得所有店铺，背后品牌都有诺诺投资。
后一句季言没说出来，毕竟诺诺的话音只漏了前半句。
盛星逐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滑了一下，双眼微睁明显的回不过神。
什么东西？
商场财务报表？
“诺诺......你跟那个商场，什么关系？”
刚才那家商场，是叫诺维吧？
诺维，还是诺为？
江一诺看了季言一眼，后者一耸肩。
江一诺顿了一秒，说：“那家商场，是我的。”
话音落下，车子急刹而停。
盛星逐一脚踩着刹车，扶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没知觉了，她恍恍惚惚地开口：“小言，咱、咱俩换换。”
我得好好坐着缓缓。
那商场，在怀城开了三年了。
三年前，诺诺还在国外吧？
“诺诺，你现在，是个富婆了？”盛星逐眼神还有些恍惚。
江一诺点头。
嗯，我有钱了。
“星星……”
“诺诺。”盛星逐和江一诺同时唤出声。
盛星逐眼中的心疼，那么明显，她侧过身，向江一诺伸出手。
江一诺眸色一暖，把手搭在上面。
一双纤细微冷的手握住另一只稍小的，四指扣在对方的掌心点了点。
一个是心疼，一个是安慰。
江一诺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胜过了万语千言。
-
盛家和林家都在一片别墅区，季言开着车将两位小姐送到，走的时候还不忘降下车窗贫一句。
“林大小姐，原谅我了吗？”
林予恩脚步一顿。
“等着吧。”
还早呢。
咱们的账慢慢算。
盛星逐向后瞥了一眼，眼神揶揄。
季言夸张地叹了声，看着林予恩她们各自进了大门，这才升起车窗，驱车驶出别墅区。
这次换江一诺坐在了副驾，手里拿着定制手机，看着季言给她传过来的资料。
“怎么又是他？”
江一诺都觉得厌烦。
布雷恩似乎一天不作妖就皮痒痒，之前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他又出来蹦跶。
季言在鞋店门口接到的电话，就是说关于网上许为初绯闻的事情。
剧组人员最初的热度波动，就是他搞的鬼。
季言：“他连藏都不藏，感觉是故意挑衅。”
江一诺说：“不用感觉。”
他就是挑衅。
估计是看到了前几天剧组的直播，看到她在网上的热度，又想着给她添堵呢。
毕竟全剧组的热度都在涨，只有她一个人不升反降。
该说不说的，季言真觉得布雷恩脑子有病。
“你说他想膈应你，为什么不直接编你的假料，还要绕这么一圈？”
他又不藏，又绕圈，迷惑行为？
季言搞不懂。
江一诺懒得懂。
反正过几天就去柳城，到时候有一说一的都掰清楚了，好好跟那玩意算总账。
“不是正常人，你想不到的。”
季言：“……”
这话怎么怪怪的。
“你是说我不是正常人吗？”
江一诺专心看着资料，头也不抬：“那我是什么？”
你不是正常人，那布雷恩是，我跟布雷恩不是一类人，等于我不是正常人。
这么算不行。
季言也想了一下。
诺诺是什么？
正常人？
谁家正常人21岁开公司建商场，一上来就走品牌奢华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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