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斯年的错觉没有错，因为古稀一直躲在门后面留意外面的动静，当她听到有脚步声走近时，一个激灵，就回到床上，假装睡觉。
待白斯年离开后，古稀大呼一口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到几点钟才睡着。
午夜梦回，古稀都会不自觉地醒过来，有时候会是在噩梦里惊醒，有时候会不知觉地就突然睁开了眼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可是心脏堵得令人发慌。
每天晚上都靠吃点褪黑素才能入睡，可是褪黑素安眠的药力，支撑到半夜，她总会醒过来，古稀摸着黑，走出了阳台，黑漆漆的夜景，古稀看得心情越发难受，吸了一口气，走回卧室准备出房门喝水的时候，搭在门把的手突然之间定了下来，她听见客厅外面有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偶然发出两声咳嗽声。
古稀在门口站了很久，双脚开始没有知觉的时候，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古稀这才轻轻地打开了门，透着门缝看见外面客厅漆黑一片，她才将房门打大，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拿起房间里的褪黑素出了客厅，她没有开灯，穿过客厅直接走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再吃的两颗褪黑素。
不知道是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褪黑素马上起作用，古稀乏乏地回了房间。
翌日，古稀很早就起床，今天是要回医院复检，检查流程后子宫有没有异常等问题。
七点起床的时候，白斯年也起床了，他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大概古稀平时起床，白斯年都上班了，今天看见古稀穿戴整齐在房间出来，白斯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冷清地收回目光。
“太太，您今天很早啊，您的那份早餐我还没做，因为我怕那么早做了会冷。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去做。”
“不用了蒋阿姨，我赶着出门。”古稀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到玄关处，弯腰换上了一对平底鞋。
“太太您要去哪啊？”蒋阿姨追上去。
古稀下意识看了一眼白斯年，白斯年已经神情淡漠吃着早餐，没有在意自己和蒋阿姨的对话，她递给蒋阿姨一抹温柔的笑容，“不用担心我，我下午会回来的。”
古稀说完就拿起手袋出了门随着“砰”地一声门合的声音，白斯年同步地扔下手中的刀叉，蒋阿姨的视线从门口看向白斯年那，只见白斯年踢开的椅子，黑着脸回了书房，餐桌上的早晨才吃到一半，怎么就不吃了？蒋阿姨心里猜到先生肯定是因为太太出去了，不开心。
室内大气压，蒋阿姨回了厨房，看见厨房的褪黑素，又想到了什么，等白斯年从书房拐出来的时候，蒋阿姨拿着手里的拿瓶褪黑素，“先生，这是您的药吗？昨天放在了厨房。”
白斯年扫了一眼，看着褪黑素三个字，他就知道这药的功效，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吃褪黑素安眠，因为安眠药是处方药，很难买，褪黑素不但有安眠作用还是保健产品，市面上很容易买。
蒋阿姨看白斯年也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药是古稀吃的。
白斯年淡淡收回视线提着公文袋准备换鞋。
蒋阿姨又想起了什么，“今天好像是太太复检的日子。”她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我记性来了，之间帮太太整理病历本时候，上面写着今天要回复复检，怪不得太太这么早就出门，怎么复检都不叫上我。”
保姆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斯年绑鞋带的动作瞬间停下来，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片刻，加快绑鞋带的速度冲了出门。
车飞驰在马路上，因为还早，还没到上班高峰期，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医院门口。
停好车，白斯年上了妇产科，到门口的时候，隔着玻璃门看见古稀单薄的身影拿着号落寞坐在一个角落等待，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孕妇，挺着肚子，爱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撑扶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古稀明显和这里格格不入。
女人瘦了很多，脸颊都微微陷了进去，肤色也有一种不健康的惨白，白斯年看着心里难受，他想上前，可是脚底又好像粘住了一样，脑海里不断地告诉他，是她执着出门，才导致了孩子流产。
护士喊了古稀的名字，古稀从座位站起来，白斯年敏捷躲回角落一个古稀看不到的角落。
“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吃褪黑素呢？”医生责怪的语气开口。
“真的不能再乱吃药了，你子宫康复得很好，不会影响第二次要孩子，但是你身体素质很差，是不是晚上睡觉很多虚汗？”
古稀点头，打从流产后就有这种情况。
“气虚不足，你真的不能乱吃药了，我理解你失去孩子的心情，你白天可以去运动一下，多见一点人，不要胡思乱想，晚上好睡一点。”
“知道，谢谢医生。”
“你主治医生有没有告诉你流产不是进医院那天流产的？”
古稀点头，医生检查出她肚子的孩子在电梯出事之前已经没有生命力了，“我知道，医生有问我之前有没有摔过之类，摔过一次，被一个玩滑板的女孩撞跌了。医生，为什么我被滑板撞跌导致流产，我没有反应？我记得那时候小腹除了有点点闷痛外，就没有其他症状。”
“你这种情况很少见，也不是没有，在你第一次发生撞击时候，胎儿已经停止生命，但是孕囊还没发生反应，孕囊在你发生第二次撞击时候，才脱落，要不然有可能你要等过来医院检查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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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白斯年才暗自离开。古稀将车驶出医院后拐去了警察局。
因为那时候是小孩调皮按停了扶手电梯，商场的人报了警，小孩还小，不用坐牢，但是小孩家长要赔付古稀医药费，还要接受教育。
既然古稀的孩子不是因为他们流产的，她也要去跟警察解释清楚，免得他们心里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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