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依你还不行，你小点声，这是医院呢。”
说罢，孔学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孩子还在呢，你注意点。”
凌文倩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孔思杰就笑，随即拉了年岁过来，“小婶不想去吃就算了，我们一会儿多点几个菜给她带回来，小叔，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老婆子都霸占了我这小外孙女一整天了，我这个做外公的，怎么也得找机会多跟她亲近亲近啊，是不是啊？”
说着，他顺势牵起了年岁的另外一只手，“想吃什么，就跟外公说，咱们不带你外婆去。”
凌文倩闻言瞪了他一眼。
孔学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却又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年没这么笑过了。
趁人不注意，他悄悄抹了一把眼睛。
年岁把他的模样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她想，他们都是孔素欣最最亲近的人，只要他们能够真的把孔素欣放在心上，别的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
出了医院，几个人也没有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小饭店。
正是饭点，里面的食客还挺多，吵吵嚷嚷的，他们几个就在紧靠着门口的地方找了一张没有人坐的干净位置坐下。
孔学建就让年岁点菜。
年岁只说自己吃什么都可以。
于是，点菜的重任就落到了孔思杰的头上，孔思杰看过了菜单，马上点了一桌子的肉菜出来。
别看孔思杰人长得苗条，食量却是大的惊人，这一桌子的菜约摸有七八成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光盘结束以后，她又另外点了几个凌文倩素常爱吃的菜，让店家抓紧做出来打包。
后厨正做着菜，前面桌上，几个酒足饭饱的人就聊开了。
话题中心，当然还是孔素欣。
孔学建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岁岁呀，我听你小姨说，你妈妈跟你爸爸的感情十分要好，是这样吗？”
离婚是大事，无论如何，都是要征求孔素欣本人同意的。
孔学建实在担心，孔素欣醒了以后不愿意离开年飞跃，所以才有此一问。
年岁就看向孔思杰，她清楚，上一回她陪着孔素欣一起去见孔思杰，孔素欣当时脸上的幸福感，和说话时对待生活的满足感是丝毫不掺假的。
年岁也知道孔素欣为何会对年飞跃这样的人死心塌地，只不过眼下时移世易，孔素欣现在对年飞跃会是怎么样个态度，年岁自己也有些拿不准。
“我妈妈的确对这段婚姻十分重视，只不过……”
接着，年岁就将孔素欣与年飞跃如何相识，以及她自己对于刚开始的那个“邵飞”究竟是不是年飞跃本人的猜测，大略说了一遍。
“这还有什么不确定的，一定是那个年飞跃使诈骗了素欣，还一骗就是这么多年，真是不要脸，我呸！”孔思杰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小杰，你先坐下。”孔学建拽了她一把，又下意识看了年岁一眼。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还是要听素欣自己的意思，不过，起诉书咱们这边还是应该先准备着……”
说到这里，孔学建忍不住看向年岁，“岁岁呀，如果你妈妈醒了以后要跟你爸爸离婚，你怎么想？”
年岁没想到孔学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考虑到她的想法。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其实我早就想让他们离婚了，就是我妈一直不同意，本来我还想着等我上了高中，就让我妈一起跟我去陪读，顺势离开我爸呢，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没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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