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闹了一会儿。
顾言玦将她放开。
颜舜华喘着气：“我老实交代，其实我对那个太子没印象，只是两国婚约定下之后，定陵国派了国使过来送了婚书，就是那个太子亲笔写的，里面写了说他曾经在边境见过我几次，不过我都没印象了。”
“他对你还真是‘真心实意’！”顾言玦咬牙切齿。
颜舜华重新拱到腿上，睁着眼睛看他：“吃醋了？”
“嗯。”顾言玦没好气地答。
颜舜华伸手去摸他的耳朵：“其实没什么好醋的，这种两国的政治婚姻，能有什么真心，而且，现在的我比颜熙好看一百倍呢，怎么没见你吃醋？”
顾言玦身上去将她抱住：“不知道，就是觉得很不爽，而且，你怎么能保证人家对你没意思，又不是每个男人都只看外表，你漂亮的时候，我不也不喜欢吗？”
无论她是颜熙还是颜舜华，他喜欢的只是她而已。
颜舜华哭笑不得：“所以你其实是在自夸吗？”
顾言玦干脆将头埋进她的肩颈，大方承认：“嗯。”
颜舜华忍不住要翻白眼，看来这男人的自恋根本一点没改掉。
“熙熙。”顾言玦忽然开口。
颜舜华一愣：“你叫我……什么？”
“熙熙，颜熙的熙。”
“你……想起来了？”
“什么？”
颜舜华摇头：“没事，这个称呼很好。”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顾言玦问。
颜舜华挑眉：“什么事？”
“别再离开我了。”
再来一次，他可能真的会粉身碎骨。
心理比生理痛苦百倍的煎熬，他不想再尝一次。
颜舜华深吸一口气，她又有点想哭了。
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我答应你。”
良久。
“所以，你最后嫁给那个太了吗？”
颜舜华顿时怔住，她放开顾言玦，男人的眼眸垂得很低，嘴唇紧紧地抿着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颜舜华不语。
顾言玦自我安慰着：“算了，嫁了就嫁了吧，反正那个什么狗屁太子也来不了这里！”
说话的时候，拳头也忍不住握了起来。
颜舜华干脆撑起了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顾言玦抬眸。
“你看什么？”
“看你吃醋啊。”
顾言玦吸了一口气，干脆拉起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头别向一边，很明显心里还是有气。
颜舜华笑笑，爬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
顾言玦睁开眼睛看她。
她捧着他的脸：“我没有嫁给他。”
顾言玦眼眸微动。
“在出嫁前一天晚上，我让人放火烧了公主殿，趁乱出了宫。我知道，老皇帝是忌惮我功高盖主，总有一天要取他晏家的江山，所以才想尽了办法除掉我和我父亲。但其实，我对他的江山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我真的想要他的江山，在边境的那十年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谋划，根本不可能等到让他有机会杀我父亲。”
“为什么不想要江山？”
颜舜华摇头：“我父亲死后，原本我可以隐退江湖，但因为担心九公主，所以我回了王都，住在皇宫那个大笼子里，本来我打算给九公主找个好人家出嫁之后再走，没想到老皇帝那么迫不及待让我去和亲，而且还是替九公主。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狗就算逼急了也能跳墙呢。”
“所以我抛开了所有的顾虑，离开了皇宫，只是老皇帝不愧是做了多年的阴谋家，提早就想到我会跑，派了几十个高手对我进行围堵绞杀，我身边的禁卫全部牺牲了，我不想再回皇宫了，死也不想。你刚问我为什么不想要他的江山，你说一个女人都没有地位的封建社会，我为什么要要？比起那看似至高无上的权利，我更怀念这个世界的一切，无论是科技还是人文历史，哪一样不比千朔好？”
见过浩瀚宇宙之后，再美丽的星辰也只不过沧海一粟。
“如果不喜欢，可以去改变。”
颜舜华摇头：“谈何容易，看东辰的发展历史，到今天这个地步，是用多少先辈的血肉铸成的，再者那些基础科学的东西，是关乎与全人类的命运，我五岁就去了千朔，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就做成那一切，就算是我想做，也没那份心气，因为我知道，我不属于千朔，也不属于那个世界。”
“你只属于我。”
颜舜华笑：“对，我只属于你。所以，在被抓回皇宫受刑与跳崖中，我选择了后者……所幸，我回了东辰，我又见到了你。”
顾言玦将她抱紧，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每一次的选择都会关于生命与人格这种太大的命题。
回颜家是，回东辰也是。
每一次，都必须破釜沉舟，才能置死地而后生。
“以后，待在我身边，不用顾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嗯。”颜舜华点头。
忽然又想起什么事，又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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