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听了她这话，也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干脆直接说到：“不错，我这个人就是有些奇怪，总是去欺负那个小孩，毒打、侮辱、凌虐……怎么说都可以，总之就是欺负他吧。”
你还好意思说？！顾频卿看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么欺负人，还有理了？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
顾频卿下意识看向沐知常，用眼神给沐知常传递消息，我现在很想弄死他。
沐知常看她那眉目之间快要藏不住的愤怒，不由得微微扬起了唇角，伸手拍了拍她放在面前的手，示意她冷静一点。
乖，冷静一点，我给你收拾他。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罢，没这闲工夫跟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沐知常代顾频卿说到。
“三小姐来的时候在下就已经说过了，今天请三小姐来，是想与三小姐合作，奈何三小姐不愿意与在下合作，在下便只能试着说服三小姐了。”李昶倒是摆出一个无辜的样子来，仿佛他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你倒是说一说，什么合作。”顾频卿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
“现在二公子还在天牢，想必三小姐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在为难顾家，这次特意请三小姐来，就是想和三小姐合作，为三小姐解决当下困境出一些力。”
“这就是你不惜一切代价在我顾家设下眼线的目的？”
“看来三小姐不是很在意二公子的现状？”
李昶言下之意就是她还有心思关心李昶在顾家安插眼线的目的，而不是担心顾临安。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你能为我带来什么好处？是能一举揭穿这个阴谋，还是能即刻改变满朝文武的认知、扭转乾坤？你又想在我顾家这儿得到什么呢？”
其实若是别人主动找上门来，说要与顾家合作，那顾频卿完全能想明白，自然是有求于顾家，或者想要从顾家这儿得到什么好处，譬如金银财宝、譬如顾家的庇护、譬如奇珍异宝，总之一定有求于顾家，才会主动上门与顾家合作。
但是，李昶提出这个要求来，顾频卿可就没觉得有这么简单了。
第一，顾家出事已经很多天了，这算下来也有半个月了，李昶要真的有意与顾家合作，那全然不必等她回来之后才提出来，要是真的想要和顾家合作，那在顾家出事后的三五日之内，就一定会去做这件事。
但是李昶没有，李昶是等到她回来之后才下了帖子的，说要见她，才提出来这件事的。
虽然顾临安入狱、顾初安被停职在府，但是顾家还有男儿啊，顾留白全然是主事之人，李昶为什么没有给顾留白下拜帖，而是等到她回来之后才给她下拜帖？
第二，她此前一直不在京中，顾家没有明说她已经出了远门，只有专门给顾频卿下了帖子的人家才知道她不在京中，她那天下午才刚回来，第二天一早就收到了拜帖。
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偷偷告知了李昶，所以李昶才会特意来给她顾频卿下帖子。
既然是这样，那就说明是顾家里面不干净，出了内鬼了，有李昶的眼线。
但是李昶为什么一定要等着她回来呢？
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在顾家安插眼线呢？
要知道，顾家的规矩向来最是严谨，选用的人也最是可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现叛徒的，但是李昶在顾家安插了眼线，并且通过这个眼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才是最奇怪的，他费尽心思安插的眼线，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监视她在不在府里？
而且今天来了之后，李昶问她，愿不愿意与他合作，她拒绝之后，竟然提起了林家往事。
为什么会提起林家往事？这和现在李昶说的事儿有什么明面上的关系吗？
很显然，这两件事是没有关系的。
如果真的一定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顾频卿，顾频卿当年是林家的女儿，如今是顾家的女儿。
但是李昶为什么会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不会做什么好事，既然说了是要和三小姐合作，那么就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你想要的，我不一定想给。”
顾频卿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我还没说我要什么。”李昶听到她这句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啊。
“我不想听。”
李昶突然觉得这个对话可能继续不下去了……
沐知常听到这么任性的话，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真的很可爱啊，虽然很不给李昶面子，但是这有什么要紧的？
“这次明显就是高丞相在针对顾家，想要借此机会狠狠地打击一番顾家。”李昶觉得跟顾频卿讨价还价可能有点困难，干脆就换了个话题。
“所以，你现在能找到证据说明就是高承晦做的吗？”顾频卿真的就是直击问题的根源啊。
这个问题真的就是极其关键的啊，要是真的有证据的话，只需要把这个证据交到慕帝面前，就可以定下高承晦的罪了，顾家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并且还很有可能得到慕帝的道歉和一些聊胜于无的补偿。
不过这和顾频卿的初衷可是背离了。
她要的可不只是高家认了这一桩罪，她要的是高家把当年的罪全部认了，这样才能把林家和北静王府的罪名洗清，这样才是最好的，而不仅仅只是把高家扳倒。
“三小姐未免太过直爽了，要是在下有证据能直接证明是高相做的，自然是双手奉上。”
“看来是没有了。”顾频卿还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多说无益，这合作，不要也罢。”
反正这个合作对于顾家来说，是真的很鸡肋，基本上就没什么用一样，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李昶，顾频卿不想便宜了李昶。
“三小姐不要着急，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高相做的，但是我可以给三小姐证据，证明户部在这一次顾家税赋案里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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