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瞳一颤：“可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当初的事情，是你自己亲身经历的，为什么要别人来告诉你？”男人反问。
邱玹深吸口气，当初那个鲜血与痛苦交织的过去，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想去回忆，“母亲受伤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到……那几个人后来都死了，皇帝没有留他们活口。”
男人看着他，半晌后问：“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何突然问我这些问题？”
他脸上有痛苦挣扎之意，好几次想要开口，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男人放下手里的短匕，倒了杯水给你递过去，“既然回忆那样痛苦，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他猛地抬头：“不，我做不到！”他盯着男人的眼睛，眸底有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憎恨：“其实我当初就想过，为什么皇上要杀了那些人，为什么皇上派来的救兵，偏偏就晚了一步！也许，母亲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男人面色沉静，但眼神，却陡然间变得冷肃起来：“你怀疑，皇帝才是真正的凶手，对么？”
他闭上眼睛，“秋猎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宫里的一个太监，是平南王府的旧人，他在临死前对我说，我救的人，其实正是我的杀母仇人。”
男人眼瞳一缩：“平南王府……”
他睁开眼，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老卓，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平南王的人，七年前，我母亲之死，你究竟有没有参与！”
老卓别开眼：“我不是平南王府的人。”
“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这一刻突然显得有些佝偻：“在平南王出兵叛乱前，我根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日，我照例指派手下，在宫中巡逻，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讨论，皇帝要召清远公主入宫的消息。”
邱玹呼吸一窒。
“他们说，清远公主知道一个会威胁到皇权的秘密，皇帝为保社稷稳固，决定将清远公主永远拘禁在宫中。”
邱玹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艰难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平南王就带人杀进宫了，他说他要带清远公主离开，让我告诉他清远公主所在之处。”
“你说了吗？”
老卓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匕首，脸上的神情，隐在一片黑暗里：“没有。”
如果当初他说了，一切，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这么说，杀死我母亲的人，并不是平南王的手下？”他急切问道。
老卓似乎在发呆，没有给他回应。
“卓峰！”他迟迟等不来答案，忍不住高喝一句：“当初被判了罪，你便匆匆逃离皇宫，躲到这个地方苟延残喘，既然是冤枉的，为何当初不站出来说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顾忌什么？七年前的那场叛乱，是不是另有隐情？那个会威胁到皇权的秘密，又是什么？”
卓峰从他面前端走茶杯：“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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