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让我噤声，我靠近她一些，就听到上面有小孩的笑声和说话声。
“这里的人好笨，我装下可怜，就给了十几文钱。”
“你那算什么，我的才强呢，说父母双亡，就带我去吃百家饭，都不用自己动手。”
“你们都太弱了，我在最边上的村，也是吃百家饭的，没事就蹑手蹑脚的进屋，仰着期待的小脸，主人家给我吃饱饭后，我就故意拿着狗吃的碗去给村长告嘴，说他们虐待我。
那家人因为长得丑，脸上还有麻子，就被村里人给打了，主妇的屁股还坐在碎石上，一家子饿了两天才吃上热饭的。哈哈！”
“你太狠了，咱们都是拿了钱的，就知道吃百家饭装穷人去讨钱，一点新意都没有！”
“要什么新意，我又漂亮又软萌，就是应该吃好的穿好的，做一大家族的团宠。有些蠢货也是傻，还亲自给我洗脚丫子，我故意不穿鞋踩去地上，他们还心疼呢。”
“哈哈，我也是，小眼睛一勾，就把那我当宝贝疙瘩养的男娃迷得神魂颠倒，还为我争风吃醋呢。”
“呸！你们才几岁，就想知道想这么没用的，要斗就斗家里的女娃。我故意拉着她摔在地上，弄得头破血流，扯着嗓子喊，说她打我。”
“你们都太弱了，我才是厉害的。故意用在临阳城能过好日子，将那些吃百家饭的女娃引过来，在城里到处偷，到处骗，我还抽好处。”
上面的小姑娘们还在吹嘘，我和红玉听不下去，她们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心机这么深。我估计了下，她们的年龄也就是六岁到十三四岁之间吧。
小时候就这么坏心眼，家里人都不管吗。而且，她们到底是收了谁的钱，来临阳搞破坏。听她们说的话，比二三十岁的大人还要坏心。
城里的百姓可怜她们弱小，一点都不知道感恩，还拿别人的好心来糟践，一个吹得比一个牛叉。
红玉带着我从巷子传出去，我还听到那些人的笑声，快赶上女版太子了。
我们走了一路，刚到大街上，就来了个衣衫褴褛的小丫头，“姐姐，给我点吃的吧，我爹娘都不在了。”
我嫌恶的退后，刚才那些女娃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小丫头不死心，她还跟着我们走。
“姐姐，我很乖的，给你家做丫鬟做女儿，每天给我点吃的就好。”
小丫头最后跑过来追，红玉半揽住我的腰，踏着一家店铺的伞飞都房檐上去，然后再跳几个房檐。
我就听到下面的人在鼓掌，有些人在骂小丫头臭不要脸，装可怜博同情。估计他们也是被坑过的吧，难怪谢元诚那天让我别同情心泛滥。
他们一定是早就收到消息，才会赶得那么快，不过带着我，路程就要慢很多。
“红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碧珠在府里也跟我说过。”
红玉摇头：“当时大小姐也是因为同情一个要饭的臭丫头，估计六七岁吧，就跟姑爷一起养了几日，就发觉不对劲。
小小姐经常被臭丫头打，脸都打红了。大小姐以为臭丫头从小吃苦，说了几次，她反而变本加厉。姑爷给大小姐买的东西都被抢走，她还带外面要饭的女娃进门来吃饭。
她们吃饭的时候到处乱扔乱吐，还在小小姐的摇床上尿了。大小姐气得把她赶了出去，臭丫头每日就在门口哭，大小姐刚拉饭厅，她就把鱼肉都抢了。
还不时穿大小姐的衣服，说她是侯爷府的女主人。然后姑爷就开始调查，发现很多家都着了道，甚至有些吃百家饭的，嫌弃饭菜不好，不给吃就拿着狗吃的碗去街上闹。”
我完全被惊呆了，都是小女娃，她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穿得破破烂烂，进别人家门点名吃好喝好，还到处破坏。
“她们从哪里来的，调查出来了吗？”
红玉摇头：“前一阵子更夸张，她们翻墙去别人家里头东西吃，还说她们饿，临阳在安乐侯的管辖下，居然不给丫头东西吃，要活活给她们饿死。
反正到处乱说，最后城里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被一群臭丫头给讹诈上了。所以家家户户都开始拿出收拾人本事，现在才消停点。”
“背后利用小孩来制造混乱的人更是讨厌，你刚才也听说了吧，她们是收了钱的。城里的难民有大人吗？不会都是小孩吧？”
“有，我想起一件鸠占鹊巢的事情。”红玉给我说了城里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家，聂府。
聂老爷一直想要个女儿，但是家里四个都是男孩，于是就不高兴。那天，他刚出府，就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六岁左右，全是都是烂衣服，脚上连鞋子都没有。
她脸上虽然有灰，脏兮兮的，可是掩盖不住漂亮的小脸，于是，聂老爷就收留她做为义女。
刚开始，义女都很懂事，但是穷怕了，所以什么都小心翼翼。府里的四个男娃将她捧成大小姐，每日亲自给她洗脚洗脸。
然后，她就飘了。有一天，她故意在聂老爷面前哭诉，家里的爹娘要饿死了，就三条巷子外。
聂老爷当时就同情，把她爹娘也接进府来享受。前几日把聂老爷哄得服服帖帖，后面一家三口就以主人自居。
聂老爷下乡去收租子回来，就发现家里的男孩受了，穿得破烂，反而是义女作威作福，要其中一个给她当马骑，还不把聂老爷放在眼里。
聂老爷当即将义女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扒下来，把一家三口丢出去。义女开始哭，嚎了一夜，嗓子都哑了，直说她知错。
聂老爷心软，又让她进屋，当晚，他们一家三口就要下毒，好把聂家占为己有，还好被管家发现他们投毒在井里，聂家才躲过一劫。
这个是孟安石接手去办的，后面他联系到曾经住在府里的臭丫头，都是凭借可爱软萌的脸让大人放松，最后胃口一步步放大。
我撑着手叹气：“这些人真是不知羞耻，装可怜，还利用小孩子来行骗，差点害了一家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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