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子跑远，凌初生才鼓着巴掌走出来，一副看“奇珍异宝”的表情。
犹记得，当时，沈芷染的表情，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
古怪目光。
吓得她忙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校服里穿吊带被他发现了。
凌初生没忍住，笑了一声。
电话那端的男子，依旧是温软的嗓音“怎么了？听起来，像是挺开心的样子。”沈芷染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被白雨澈追，会觉得开心吗？
男子眉毛挑了挑，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眸，潋滟深邃。
凌初生笑着道“没事，就是想起你以前怎么拒绝别人的事了。小染啊，现在想想，你不会是个....”GAY吧？
还是那种死心塌地喜欢着楚栖迟的那种？
莫名觉得很有可能，凌初生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虽然没有听到下文，总觉得女子笑声中夹杂着几丝古怪。
凌初生摇摇头，赶紧把危险的想法从自己脑中赶出去，就算她这么想，也不可能说出来。
毕竟，多伤小染的自尊心....
何况，自己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明白，万一是自己YY过头了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沈芷染敛了敛眸，明明是柔软得需要呵护的女子，却偏偏张牙舞爪，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
就连他们这样，从小长到大的情分。
她也不愿意开口，让自己帮忙。
对他，就那样忌惮，不愿意亲近吗？
有段时间，学校里不知道是谁开始说，男生和女生手型是不同的。
向来对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的凌初生，变着方去抓楚栖迟的手，被楚栖迟嫌弃了很久，还是没有得逞后。
一把抓起了自己的手。
彼时的凌初生仿若发现了新大陆，掌心对着掌心，瞪大一双明眸诧异看着他，笑着说“小染，你的手也太大了，我只觉得好像是挺长的....
如今，你看，掌心都比我大了整整一圈。”
犹记得当时站在二人身边的楚栖迟看了他良久，甚至，最后那丝目光，还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同情。
但他基本上，更多的，只记得，女子的手，小小的软软的。
跟他十指紧扣....仿若没有骨头一般....
只可惜，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无动于衷，连带着自己，也佯装镇定。
想起这件事，沈芷染叹了口气。
电话那端的女子却敏感发现了，忙抱歉一笑“小染，你很忙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凌初生，明明从前对着他总是一副脸皮赛城墙的模样，如今却莫名，多了几分客气的生疏啊....
凌初生明显感觉到电话那端的男子被噎了一瞬，她撇嘴，莫非是被她说中了?
果然，男人啊男人，年轻时的感情都不做数的。
男人的嗓音低次好听，跟他的人一样温雅令人平静。
“你打电话，自然比其他事重要。
没有遇到麻烦，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凌初生“.....”瞧瞧这该死的了解她的样子。
似乎是因为男人熟捻的语气，让凌初生也没有了太多其他的想法，她乐呵呵笑着骂到“还以为小染成了电竞帝国的豪门，就不把哥们放心底的。
哎呀，是我错了。
那我不客气了，白雨澈烦得我真的想揍他，既然是好哥们，嘿嘿，那就帮我一把。
回S市，我请你，大保健呀？”
沈芷染“.....”
明明是被女子粗俗的话弄得不知道该回什么，沈芷染清冷墨眸反而多了半分无奈和欣慰。
“大保健就算了....下次有什么事就说吧，这种矫揉造作的模样，挺不适合你的。”
“.....”凌初生看着被挂下的电话，又想起当初，自己嘲讽沈芷染拒绝女生的理由的时候，某位向来温和面貌示人的男子。
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丝疑惑和嘲讽，让她一瞬间就觉得是自己理亏的表情....
果然，沈芷染还是那个沈芷染啊....
他的确是翩翩绅士，但也的确是个黑心小子。
亏她还在这里客客气气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哼。
凌初生骂骂咧咧把电话放好，一双美眸却亮晶晶，樱红唇角也勾起一丝久违的笑容。
要不，下次还是大方一次，请小染吃个饭吧？
电话里的忙音，并没有影响男子此刻的好心情，他微微勾起唇角，虽然弧度很浅，但能看出，是愉悦的笑。
此时，房门敲响。
还没来得及换鞋进入房间的赵叙听到一声低沉的男声。
“正好，帮我跑躺S市，具体事，我发给你了。”
赵叙“.....”他真的没有资格嘲笑路早雾，哎。
默默将拖鞋摆好，赵叙应了一声后，恭敬关上房门。
手机屏幕上，显示BOSS的消息。
“把白雨澈，好好揍一顿，程度的话，参照影响本人行动的程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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