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挺好的。
她记着这两句话很久很久了。
再以后容聿也没说什么，安慰性的伸出来白皙的手指揉了揉她的头发。
其他就没有了。
记忆中的身影逐渐的有点远，触摸不到，和有时候做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一模一样，有无数的雾气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逐渐把当年少年的影子给渲染的模糊不清。
再寻不到。
触摸空无。
仅此而已。
周围一点点的传来喧闹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说些什么话。
顾柠睡得很浅，只字不提于自己梦到的当年，然后睁眼的时候一旁的助理望过来，“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顾柠没说话，助理的手中正是拿着手机，显示在刚刚接通的通话页面，她也刚刚接上耳机。
喧闹声应该是刚才传来的。
然后摇了摇头，“没，我自己醒的。”
助理“哦”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接着却挂断了电话，把耳机重新收起来。
顾柠目光在助理年轻的面容上转了两圈，没说什么，伸了个懒腰，“到哪儿了？”
像只午后刚打瞌睡初醒的猫儿。
少了几分在镜头的冷意。
助理想了想，“唔”了一声，这才是开了口回答她，“现在刚刚过芳华榭附近，离姐你那里还有一段路。”
顾柠没想到才刚刚到芳华榭。
从来有点清冷的眼眸中有些不耐烦，低低的抱怨了一句制片方磕掺的选拍地点，又有点睡不着。
“好远啊。”
顾小姐这样说。
有点小幼稚的去擦车窗玻璃。
刚刚下过雨，玻璃还有些朦朦胧胧的水汽。
指尖划过去的时候被温度溶解成水滴散开别的地方。
又重新聚在一起。
“刚才我有看到你在打电话来着。”
兴许是因为有点小小的尴尬，又或许是初初醒来被梦中窒息的感觉压的不舒服，于是总是想说些什么。
顿了顿，顾柠指尖划了爱心的最后一笔，又继续往下说，“好端端的，怎么又挂掉了？”
顾柠说这样的话是真的不在意的，只是种单纯的疑惑不解。
助理愣了愣。
似乎没有想到顾柠会问这样的问题。
之后又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因为没什么好说的啦，说得越多倒还是会让自己难过。”
背井离乡的感觉是不好受的。
表面上你光鲜亮丽努力表现得很好。
可是有些时候还是想哭，想回家。
跟在外地读高中时候有点中二的口头禅一样，写到某道题，就突然自言自语一句我想回家。
不经意的一句话足够瞬间崩塌所有的压抑。
“…………”
顾柠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沉了沉，她没有体验过真正意义上的亲情，所以不太明白助理的意思。
但是不说点什么，会更尴尬吧。
顾柠然后听到自己的嗓音。
“小薇啊，怎么突然就想到来S市工作了呢？”
有点语重心长的感觉。
说完了，她自己忽然又有点没忍住想笑。
笑她自己的憨里憨气。
小薇是助理的名字。
圈子里能够把太多的干净吞噬，包括这个女孩子一开始应聘助理这一份工作的时候，那个略微带着一点小清新的名字。
她不太记得了。
只是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时候的感觉。
一种清澈的感觉，像是初晨的向日葵，整个人都是干净的纯真。
林茹薇“啊”了一声，倒是也没有避讳一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向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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