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号房,浴室的东南角。
疑心病颇重的东来对落荆棘的话半信半疑,命人去3055号房,把囚禁起来的陈浅沫主仆拎出来:“你们总算派得上用场了。”
嘴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踹开3000号房,东来让她们二人打头阵。看她们走得如此顺畅自如,东来这才亦步亦趋。搜了整个房间,一地狼藉。最后只剩下浴室。
东来一把揪住陈浅沫:“给我挨个探!”
——
被困在仓里的三人静默半晌,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悄然对视。借着微弱的月光,捆绑在身上的绳子掉落在地。
“玫儿?还难受吗?”
松绑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护着她。
外头有响动,金萧晨守在仓门口,拳头捏得又紧又实。
“是我。”
船长的脸出现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之中,“外面的人已解决。”
三人对视一眼,船长负责打头阵,金萧晨断后,落荆棘背着脸色苍白的玫瑰,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却意外的默契十足。
前日,船长找上了落荆棘:“宋夫人的事情我已知晓,着实令人心痛和惋惜。”
落荆棘跳过寒暄,直接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船长躬身作揖,言辞恳切道:“请宋先生救一救船上一百多条无辜的人命。”
这句话并不是猜测。
自克里斯死后,这艘船就开始不太平。不是这里丢了什么东西,就是有人被扔进了湖里……闹得大家人心惶惶。
再这样下去,这艘船迟早会变成一艘凶船,不会再有人乘坐。而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乘风破浪,航海前行。
痛定思痛,船长开始调查。着手点就是东来。他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大,船停泊靠岸时,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来,被发现后还一直在偷吃。
一时心软便收留了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做事倒也勤快,话有些多,天南地北的聊,可总是感觉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人的心一旦设下看不见的屏障,且牢不可破,那就证明他所遭受的创伤,短时间内是无法愈合的。
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克里斯死后,东来利用各种巧合接近一对姓宋的夫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夫人出事了。一夜高烧,整个人的心智居然只有四五岁。他找到东来,追问玫瑰的事情,还劝他早日收手,没想到他二话没说,直接把自己给关了。
幸而落荆棘抽丝剥茧,一路寻过来找到了他。
三人一路疾走,暂时躲在船长的房间。落荆棘瘸着腿,上头被子弹刺穿的地方早已流出汩汩浓血。
“我来帮你。”
“不必。”
落荆棘把金萧晨支开,“你去甲板上,留下些痕迹让他们,有迹可循!”
又对船长说:“如果我没猜错,这艘船已经偏离回青岛的线路。”
“没问题,交给我!”
回答干脆利落。
只剩下他和昏迷的玫瑰。
确认玫瑰无碍后,握了握她的手指,掌心有股冰凉的寒意。移开,是他的求婚戒指。青葱纤指瓷白如玉,把戒指的美映衬得无与伦比。
绑好伤腿,刀子在蜡烛的焰火中‘切’了好几次,刀身逐渐烫了起来。拿了块帕子塞在口里,眼神里尽是英勇无畏。
血窟窿口猩红,血液也沿着往下流。落荆棘手起,刀却未落。只因身后突然环过来的小娇躯:“这颗子弹,原本该落在我身上的。”
语气里盛满浓如深海的心疼。
压在心口上的泰山骤然消散,长臂绕过去,不由分说紧紧抱住她,浑身颤抖:“没有什么该不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之。”
他的小姑娘,终于清醒了。
“傻不傻?”
玫瑰揉着眼睛,眼眶里除了水雾还是水雾。
拿下布条,落荆棘最见不得她哭,便逗她:“还真是水做的。”
“我才没哭呢。”
手却沾了满手的水珠,越揉还越多。干脆背过身,胡乱抹脸:“你快取你的子弹。”
时间耽误不得,落荆棘攥紧刀,布条却换成了一纤细的手臂:“你要是疼就咬我的手。”
闭上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落荆棘握住她的手腕,唇角斜上扬了个弧度:“既然夫人如此慷慨,那我便不再推托了。”
“那你快点,不然腿就要废了。”
玫瑰催促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别过头找纱布和绷带,想他拔出子弹一定没力气包扎,只能靠她来了。
又想起自己痴傻的这些日子,他不仅没有嫌弃她,还像照顾孩子般继续纵容她的小脾气。下手没个轻重,他依旧一声没吭。
世上男人无数,可宠她的人只有一个。
“不是要替我包扎吗?”
胡思乱想中插入了沙哑的沉音。
玫瑰后知后觉,他悄无声息就把子弹取出,一声没吭,连她的手都没咬。又想起他的提醒,便稳住慌乱的心,颤着手有条不紊的给他包扎,还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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