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霍通的说法，方术一笑：“你倒做了一次豪赌，就不怕我死了，你血本无归？”
“那里的话，方兄天赋人尽皆知。”
霍通接着奉承了一句，也不再啰嗦，直接一道平地惊雷：“舞阳城被毁灭了。”
“恩，然后呢？”方术接着问道。
“欸，你不震惊吗？这可是灭城啊！”霍通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城市啊，大明国根基所在，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这样的消息，这人竟然不惊讶？
然而方术却不这样认为，他反问道。
“甲子轮回，众人皆是挣扎者，谈什么安定？不过是绞尽脑汁，另谋生路吧。”
方术一路走来，那些自认为高枕无忧的家伙，下场都不会太好。
至少在他看来，面对如此一场巨型的‘自然灾害’，人类还是谦卑一些的好。
“可是，城市就是甲子轮回的目的啊！”霍通反驳道。
方术看了他一眼，尽管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却露出一种了解了一切的高傲。
“目的？来这里只是有着最高存活几率的一个选择罢了。你们本身也是这个轮回的一部分啊。”
霍通惊讶于他的觉悟。
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接着说了下去。
“也就是说，你们那个什么临安公子主持大局？”方术挑了他话里的重点。
“哎呦，你这口音，在城内被听到。怕不是会被那些仰慕临安公子的人给打死。”霍通为他的口音发愁。
混迹那么久，他自然也是相当油滑之人。这所以敢赌这一把。也是仔细的收集了情报，听到了这次试炼里其他人的描述。
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从杀游魂如杀鸡，闯过第二关没有任何副作用，救了白悬一命。
第一个条件在他看来只能算是一般，城里稍微有些背景，从宗门学了个一招半式的都能做到。甚至他自己年轻时也未尝不可。
来自乡野也能做到只能证明他确实有点天赋，但是这种天赋在城市一抓一大把，算不得什么特殊。
第二关通过也只能说明他运气不错。
霍通真正看重的是最后的条件，他救了白悬大人。
白悬是何等人也？
七意宗最年轻的长老，璀璨一代里少数留在宗门的天才，宣火一脉意志的传承者。
白悬可不是那种不近人情，泯灭人性的修行者。方术救了他一命，如此恩情，以他们对这位长老的了解，此人只要不是无可救药，几乎必然飞黄腾达。
好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不然，还轮不到他来献这份情谊。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位的口音，虽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但是，这种一下子显露身份的声音，如果不改，总归会让人感到轻蔑。
方术倒是不在意，他也没办法，他只能全力改正，但明显，还需要时间。
“那临安公子威望当真如此之高？”方术询问道。
说到他，霍通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那是，我们顺天的临安公子，那可是顺天之光。他的事迹，我可得好好说个三天三夜！”
“打住！”方术可不需要这些有的没得，他需要的信息都是能在接下来的危险里救他一命的东西。
不过方术倒是有些疑惑：“你这种八面玲珑的性格，还是个老头子了，也会诚心的倾佩这种青葱少年？”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被告知，自己爷爷辈的人迷恋某位当红小鲜肉一样，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怪异。
霍通叹了一口气：“哎，我也不老啊，没过半百的！只是受了那修行之苦，早早伤及样貌。临安公子，那位只是所有人心目中修行者该有的样子罢了。”
说到君临安时，霍通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向往。
“喔，倒是个妙人。”方术不在深入。
霍通如是的汇报了他知道的信息。
“功勋吗？”
方术咀嚼着口中的消息。
接下来，按照现在的猜测，这里怕不是快要变成绞肉场一般的存在。而他们这批人，则是所谓的敢死队，炮灰，替死鬼一般的存在。
而活下来，他们就能获得功勋。
乡野之人所梦寐以求的灵核，只需要花费一点功勋便能兑换，还附带聚灵符箓供人使用。
这个功勋相当于杀死一只筑基一境的煞。
筑基一境，就是方术之前经常听到的所谓的‘大煞’。
虽然难办，但是集合众人之力，却是不难。
这某种意义上却是是一种机会，方术有种感觉，从乡野里来的那群人，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会进入疯狂。
“一只一境的煞便相当于你一月俸禄，你是筑基三境圆满何不去搏一搏？说不定，这次下来，你梦寐以求的破障丹都有了。”方术打趣道。
“方兄你就别折磨我了，有好东西，那也得有命拿啊。我这老胳膊老腿，打起来还不如筑基二境的年轻人。”霍通无奈道。
他的言外之意是，他有的选择，自然不会悍然赴死，而且对于自己是什么斤两，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一人却是早早的在等他。
这人赫然是白悬！
“百悬前辈？您不是在养伤吗？”方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位竟然回来了。
他还以为，整个试炼期间，这位都会在城里养伤。
哪怕现在，方术都能看到他脸上的煞白。
“无妨，我有一事与你说来。”白悬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接下来的试炼异常凶险，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凭借我的名义，你可以去顺天城内当个普通人。第二，跟随在我身边，经历过下一次试炼！”
白悬没有与他细说这次试炼真正的凶险，也是藏了私心。
他想要听到自己期待的答案。
那个在他所处的年代，毫不犹豫就会选择的答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方术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这次试炼的真正目的。
但是，他依旧做出了选择。
“我选择试炼！”
开玩笑，眼前这么一条大腿不抱，那不是傻！
白悬，明白了他的身份。方术自然知晓如何做出选择。
“好！”这声没有迟疑的答案正是他想要的。
白悬一直没有收徒的欲望，在他看来都是时机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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