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嘉侧过脸颊，望着天花板的眸子，看向了他。
两人在黑暗中看着彼此。
仿佛曾经没钱交电费停电的日子里，两人在同一张床的黑暗中坐着，彼此看着彼此，直到累了，睡了。
“上来。”
她轻声喃喃。
洛飞：“？？？”
她的手，在旁边轻轻拍了一下，轻声道：“上来睡，小洛飞。”
洛飞：“……”
“上去睡可以，但洛嘉嘉，以后请不要再这样叫我了，我不想再回忆曾经那段被压迫的日子了。”
洛飞无语，抱着被子，爬上了床，躺在了她的旁边。
还是床上舒服，更软，更香。
“看着我。”
她侧着身子，漆黑深邃的眸子看着他，轻声道。
洛飞只得也侧着身子，与她面对面躺着，眼睛看着她的眼睛。
“小洛飞，别太黏着我。”
她轻声呢喃，漆黑的眸子里有光芒闪动。
洛飞“哦”了一声，道：“睡觉。”
他不想再听到“小洛飞”这个称呼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大洛飞了。
“喜欢你们班长吗？告诉我实话。”
她轻声问道。
洛飞沉默了一下，道：“班长人很好，我喜欢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很随意，没有压抑，没有烦恼。”
“喜欢她吗？”
她再次问道。
洛飞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喜欢，但不是恋人间的喜欢。我不想谈恋爱，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特别是班长。”
“你觉得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性格孤僻，脑子有问题的姐姐，你不想连累别人，对吗？”
“不对。我觉得我什么都有，有吃的，有住的，有人做饭，有人陪着，有人在家里等着，偶尔还有人陪睡，而且那个人还很漂亮，很养眼，我每天看着都很开心。我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干嘛还要谈恋爱呢？”
“洛飞，别拍马屁，我不喜欢。”
“可是你声音明明变的更温柔了，目光也变得更温柔了，眼睛里好像还有泪光闪烁，洛嘉嘉，你骗人，你明明很喜欢。”
“下去。”
“干嘛？”
“地上睡。”
“不要！”
“那我踢你屁股了？”
“啊！洛嘉嘉，踢就踢，脚干嘛要伸进我被子里？而且我面对着你，那里不是屁股啊。”
“洛飞。”
“嗯？”
“下个月你过生日，我想给你……”
“给我什么？普通的礼物就可以了，不要太贵，浪费钱，我会心疼的。”
“不要钱。”
“那我不要了，小气！”
两人轻声说着话，慢慢的就没了声音。
洛飞有些疲惫，不知不觉间闭上眼睛睡着了。
洛嘉嘉在黑暗中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际开始发白。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缓缓地伸进了他的被子里，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轻轻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一如曾经的黑暗中，两个孤独而冰冷的灵魂，相依相偎，相濡以沫。
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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