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的对面，妻子喜极而泣地望着笼子里清醒的丈夫，她抿唇试图给对方最美好的微笑：“亲爱的，你醒了。”
丈夫缓缓起身，接过她递来的一件睡衣裹在自己身上。
妻子笑着说：“我想着你如果变成人形，可能会不穿衣服，没想到真是这样子。”
丈夫的目光一直没从她的脸上离开。
他从笼子里走出去，帮妻子将耳边散乱的发丝撩在耳后。
“说了让你把我卖到动物园，再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你怎么不听。”
妻子闻言笑，眼里却是泪意滚动：“结婚后我事事都听你的，但是很庆幸这次我没有听你的话。”
丈夫看着妻子脸上被岁月摧残的细纹，和手上那些因为长期做活而产生的茧子。
他的妻，从前被他宠的如同公主一般，可是如今，却因为照顾兽形的他被生活折磨的瘦弱憔悴。
“我，我是不是没有以前好看了？”妻子微微低头，有些讪讪地去拽自己的衣角。
她和从前漂亮的自己一点都不一样，可他还和从前一样帅气英俊。
丈夫伸手将妻子紧紧拥进怀中。
“宝宝。”他喃喃：“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妻子哽咽。
她守着一只随时想要伤害人的巨兽，每天都在想办法为它赚取吃的东西。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父母和她断绝关系，就连公婆也觉得她是自找苦吃。
可她日复一日地照顾着他，无数次的崩溃大哭，无数次想要和兽形的他一起吃药死去。
无数次，觉得生活黑暗没有一点光明。
但现在，所有的坚持都有了回报。
她窝在丈夫宽厚结实而又滚烫的怀抱里，小声地委屈哽咽着。
她说：“你从来没有拖累过我，是你对我太好。”
是他最开始把她宠成了幸福的小公主，以至于后来，她再也无法离开他，哪怕是兽形的失去理智的他，她也不愿意伤害一丝一毫。
“我以后还会对你好，加倍的对你好，永远永远对你好。”
……
这些声音汇聚成了一条河流般流淌近言绯的脑海里。
正在喝着润喉水的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东方境不解的问她：“在笑什么？”
言绯：“你长得好看，我看着就开心。”
东方境：？
他的脸微微一赧，心头又有那么一点点堵。
所以她喜欢的就是这种嫩白嫩白的少年脸？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言绯：“咦，你耳朵红了？”
东方境忙伸手去摸自己耳朵，口中淡定：“没有，可能是刚刚有点热，热红的。”
言绯笑弯了眉眼：“骗你的，你耳朵没红。”
东方境：……
这时候，有好些人走下座位来到空荡荡的竞技场上，朝言绯的方向跪下行大礼。
言绯惊讶。
但越来越多的人们从座位上走下来，朝着言绯行大礼。
言绯有些茫然地望向东方境。
东方境说：“他们都在感激你，你给了他们新的人生。”
言绯讪讪，她伸手示意大家起身，说：“你们别这样，我做了每一只鲛人们都会做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感激我，就请告诉更多的人，鲛人对人类不会有恶意，鲛人只想回到自己的星球……”
言绯话还没说完，东方境按了旁边的麦克风消声器对她说：“晕倒。”
言绯：？？
虽然很不解，但习惯性地听从东方境的话。
她想也不想的闭眼朝后倒去。
东方境及时把她抱住。
他抱着言绯一边朝台下走去，一边说：“她消耗太多精神力，身体濒临崩溃！”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们全都听到，齐齐担忧地起身。
东方境抱着言绯快速离开。
进入路空车后，言绯小声问：“我可以睁眼了吗？”
东方境：“还不行。”
言绯窝在他怀里，尤其是上了路空车后还被他这样抱着，总觉着有些尴尬，只得再次询问：“还不行吗？”
“现在可以了。”言绯松了口气，正要从东方境怀里坐起。
东方境按住她肩膀：“就这么躺着，演戏要演全套。”
言绯：……好吧！
她躺着的时候，抬眼看到的就是东方境的下巴。
东方境的五官太过完美，尤其是这年少的模样，更是好看的像是画里的人儿，就这样一个刁钻的角度，也令言绯的目光无法移开。
她也不好意思这么一直直咧咧的盯着东方境的脸，索性找话：“你为什么要我装晕？”
东方境：“只有知道你做这件事情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些人才会更加感激你，如果你看着轻松容易，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你的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言绯似懂非懂：“听着像是个过来人的总结，你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东方境笑了笑。
言绯的手指碰触他精致的下巴，不等他回应，又说：“有没有人夸你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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