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任谁都没想到这胆大包天的轩辕剑，竟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夺人福泽。
还恬不知耻的宣称这原本便属于自己。
这一瞬间，有人为秦霄感到惋惜；有人为轩辕剑的行为感到愤怒；有大夫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无数句斥责之语；
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就连秦霄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同为逍遥境武者，虽然在肉身强度方面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在洞察力及反应速度上却没有多大差别。
只是逍遥境中期与初期的差距，一个不注意下，被轩辕剑偷袭成功算不上离谱。
“这装比头号犯真是魔怔了……”
秦霄看着宝珠落在轩辕剑的头顶，像是水波般散开，在其体表依附着，似乎就要彻底融入他体内。
但就在此时，上空游荡的九条真龙虚影竟齐齐发出尖利的长啸！
水波荡漾，在所有人都感到震耳发聩的龙吟声中蒸腾而起，化为金色朦胧水雾。
而后融入了天地之间。
轩辕剑怔怔的看着头顶的九条真龙虚影，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陷入昏迷。
“没了？秦神医九龙戏珠的福泽就这么没了？”
“这轩辕剑真是罪该万死！”
铺天盖地的骂声落在昏迷中的轩辕剑身上，有轩辕剑派的弟子想上前将其扶起，但却被几个大夫联手拦住。
“秦神医研发出手术工具及百解，造福天下众生，功德无量。
对我辈医者更是授业之师，无法比拟的先辈。
说句难听的，你那轩辕剑算坨狗屎！
谁今天要是想把那贼子扶起，老夫第一个就和你拼了！”
说话的是当初和秦霄一起割肿瘤的刘御医，他此时一张老脸通红，气得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霎时间，还真没有人敢上前，将倒地的轩辕剑扶起。
秦霄眉头紧皱，看着天空上九条游荡不定的真龙虚影，逐渐没入了虚空中，同样消失不见。
再将目光转向地上的魔怔人。
其实他之前看见宝珠的时候，有那么一刹那心中生出了质疑，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接受着九龙戏珠的福泽。
听之前朝廷官员说，这测试柱是经过了落雁帝的超凡之力加持的。
对方此时一定知晓了自己九龙至极的悟性资质，会不会是故意操控演绎着，降下九龙戏珠的福泽，对自己暗下杀手？
“不是没有可能……”
秦霄这么一想，心中的愤怒之情顿时就少了许多。
但是。
无论怎么说，轩辕剑都抢走了属于他的福泽，冒天下之大不韪，作出了令人不齿之举。
对于自己的敌人，他向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这个世界没有律法至上，实力够强，便能碾压一切。
既然轩辕剑抢走了原属于自己的机缘，那么等待对方的，只有一个死字。
秦霄会亲手击破此人幻想着超凡境醍醐灌顶的美梦，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但也不久了。”
秦霄轻语，走到轩辕剑面前，经脉内真气崩腾似海的翻涌，抬腿猛的一踢！
砰！
轩辕剑的身体如一颗烂皮球般滚了出去，最终落在了远处的一处茅厕里。
茅厕四壁倒塌，轩辕剑的头恰好卡在真中间的凹槽中，摔了个名副其实的狗吃屎。
“喜欢抢东西吃，那就吃个够！”
与此同时，一柄长剑从秦霄腰间飞出，落在茅厕倒塌形成的废墟顶部。
青涛剑书中的第四式水泽领域发动，涛涛剑气从长剑中宣泄而出，在茅厕方圆三丈的范围内形成剑术领域，使常人靠近不得。
秦霄冷哼一声，收起了一旁的桌帐，转身离去。
反正第一个环节打擂已经结束，他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轩辕剑的精血，接下来也没有必要再参加这武道大会。
但他今日之举所造成的影响，却轰动了整个京城，且还在不断的向外扩散中。
人人都知道，医术超绝，研发出手术百解及工具的秦神医，还有着冠绝全天下的武道天赋，九龙戏珠的悟性资质。
当然，轩辕剑这个名号，也彻底出名了。
他那夺走秦霄九龙戏珠之福泽的举动，可谓是引起了众怒。
各种唾弃、辱骂声接踵而至，有轩辕剑派的长老了解情况后，想要上前从茅厕中解救出轩辕剑，但却被武府的长老阻拦住。
“这剑气领域什么时候散去，你们便什么时候来领人。”
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之久。
轩辕剑醒来后也只能强忍着不适，屏蔽自身感官来躲避这一切。
其心中对于秦霄的怨恨，自然是达到了顶峰。
直至现在，他还是认为那份机缘是属于自己，是秦霄夺走了他的一切，认为本该被镇压在茅厕的是秦霄，而不是自己。
说话不经过大脑，彻底魔怔了属于是。
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
秦霄走出武道大会现场后，便一路朝春风医馆走去。
脑袋后边的半截蝴蝶发带还在为他感到气愤，不断变幻出各种手术刀具，想要一冲而出，但却被秦霄阻拦住。
在落日即将没入地平线之时，最后一缕夕阳光照射大地之际，他竟看见，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气呼呼的，胸脯起伏不断。
“小小？”
秦霄呆住，但下一刻，落日余晖便彻底消失不见，少女的身影便如梦幻泡影般，渐渐消散。
取下头上的发带，只见尾端的蝴蝶正轻轻挥动着翅膀，传出一股特殊的情感，在为他打抱不平。
“昼夜黄昏交替之时？”
秦霄默默将蝴蝶发带束在发丝间。
回到春风医馆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云朵遍布整片天空。
云层间有闪电划过，传出滚滚雷声。
医馆内光线昏暗，陈长青似乎又去青楼厮混了。
秦霄的心情有些沉闷，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姑娘堂，忽然想起，要是往常这个时候，小小就会来兴冲冲的找他诉说这一天的收获，叽叽喳喳说个没停，再把他换下来的衣物拿走，洗干净后晾在门口。
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找了张凳子坐下。
从系统空间中取出轩辕剑的精血，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闭上了眼睛。
众生碗现，众生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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