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常笑出现在一条林荫小道上，正拿着手机比对。
手机里是他交代慕楠查的青山寺地址，实在没地图的地方，慕楠还贴心的画了草图，拍照给他看。
“应该就在前面了。”
常笑确认了一下，脚下一点，整个人就如同鬼魅般飞速冲上山。
体质够强大，就可以随便浪。
常笑如此飞速爬山，大气都不带喘的。
也就是靠着这个本事，不然他也不可能一大清早的就到了这里。
最后穿过一片灌木丛，常笑眼前豁然开朗，终于看到了一片……废墟。
青山寺原来与净法寺一样，都在门下市最高的山峰“蒲天山”上。不过净法寺在向阳面，青山寺在背阴面。
而且常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青山寺他听都没听过。
说是寺院，其实大部分的建筑都年久失修，已经破败倒塌。还剩下勉强可以住人的，就差不多一间四合院大小，甚至还没有大门。
唯一完整的一座佛祖雕像，也已经布满裂缝，不要说掉漆什么的，恐怕一个风吹草动，就要碎成一滩。
前面的大香炉凉飕飕的，估计至少一个月没烧过东西了。
此刻常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里还有地方睡吗？
大门口也没有个知客僧，常笑只能自行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空谈，正坐在门槛上吃饭。
空谈老和尚还没注意到有客人来，夹着一块萝卜干，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不是萝卜干，这是溜肥肠……这不是萝卜干，这是溜肥肠……”
许久才就着稀饭吃下去，一脸享受的样子。
“大师，如果真是溜肥肠，您不是破戒了？”常笑笑道。
“你……你是那天那位施主！”空谈昏黄的老眼细细打量了常笑一番，终于认了出来，随后又脸色一正道：“诵经念佛，无非讲究一个善念。只要时刻一心向善，戒律自然存在心中。秉持善念，远比死守清规戒律重要。”
“大师说得在理，不过……”常笑四面望了望，笑笑说道：“会不会是因为您不守清规，香火才破败成这样子？”
可能是因为空谈本身就比较没什么架子，常笑也不管他是什么德高望重的方丈，调侃起来。
空谈倒也不生气，只是懊恼的扔下筷子道：“老衲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山寺以前也曾鼎盛过，但是从五百年前开始，就陆续出现一些问题。来烧香拜佛的人，祈求丈夫病体好转，结果其丈夫突然病情加重；祈求风调雨顺，却连连大旱；祈求生意兴隆，却直接倒闭破产。诸如此类，比比皆是。原本净法寺只是本寺一个叛徒被逐出山门后建的小寺院，也是那时候开始，净法寺香火日渐鼎盛，发展至今，已远不是本寺可以比拟的了。”
顿了顿，又叹口气说道：“一开始，怪事只是几十年才出一件，倒也没人会说什么，只能怪那些人运气不好。但后面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十几年一次、几年一次，到了老衲手里，一年能出两次，还有人来添香油钱就怪了。除了寺院里面，别的地方也同样出事。卖出去的辟邪法器反而让人中邪，出去做法事的僧人反而给人招来问题等等。”
“这样一来，我们青山寺自然就破败了，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要不是我们青山寺周围的人日子都是比较好过的，连老衲每天化缘来的斋饭都没着落。梦回他也……”
“梦回？”常笑好奇的问了一句。
大概是青山寺里根本没人来，空谈也没个聊天的对象，就不在乎家丑不家丑的，将那天在净法寺对沙青说的，再说了一遍：“……梦回是老衲唯一的弟子，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实在受不了那个苦了，不怪他。”
听到这些，常笑暗暗嘀咕：显然发生在青山寺的这些问题，绝对有古怪，而不是运气差的问题。
就怕没古怪，只要青山寺的破败是有什么东西捣鬼，解决掉，香火就能重新旺盛起来。
不过也就是这么随便一想，常笑跟空谈非亲非故，也就是因为那天不小心撞了空谈，而且敬重空谈的为人，今天特意过来添个香油钱而已，并不打算调查什么的。
一叠红票子投入了功德箱，这次空谈没有再婉拒了，高宣一声佛号，道了谢：“常施主有心了。”
“嗯……不对！”常笑转头看向空谈：“大师怎么知道我姓常？”
回想了一下，他从头到尾都没自报过家门啊。
空谈却一脸理所当然的指了指常笑头顶：“施主你头顶上不是写着吗？”
什么！
伸手一摸，常笑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头顶上确实有两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字，“常笑”。
而且，这时常笑这才注意到，空谈头顶上也有字，而且还不是两个而已。
释空谈（郁启智）。
后面括号里的，想必就是空谈的俗家名讳，常笑也不打算问了。
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正思索着：还是突然出现，而且空谈还一脸理所当然，好像所有人本来头顶上就该有字一样。
幕后黑手，再一次推动了游戏化进程。
毕竟在很多网游里，npc头顶上确实会一直显示名字，放在游戏里，是很合理的。
这段时间，他刚因为公司不停壮大，爱情也顺利（容苏苏理他了），事业爱情双丰收，心情大好。
幕后黑手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一般，立刻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他可不愿沦为npc，公司成了玩家的提款机，容苏苏也被玩家玩弄。
没想到，冷水一盆还不够，空谈也泼了一盆。
空谈摸着自己头顶上绿色的字，一脸羡慕的说：“常施主倒是挺时尚啊，还把自己的名字染成了橙色。嗯，有点时尚，改天老衲也试试。和尚没办法染发，染字总行了吧。”
注意：你是精英npc，橙名标识，被击杀后掉落战利品概率×1.5；战利品品质较高。
常笑一颗心，直往下沉。
……
“哐当……哐当……”
路边两旁的树木花草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高速后退，放在眼里，只能分辨出一片片模糊。
一辆光滑锃亮的摩托车，以180的时速飞驰在下山的林荫小道上……
开车的是空谈方丈，后面坐着常笑。
“那个……空谈大师，我真不急的，您慢点开吧。”
我不想摔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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