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武小德压低声音道，“这车上坐了几十个凡人，一旦你出手不小心伤到了任何一个凡人，你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老头儿眯着眼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武小德凑在老头儿耳边道：
“一旦你出手，我立刻借你的力量撞出去，这就等同于你和我的战斗造成了凡人死伤——”
“觉醒者造成凡人死伤，即刻剥夺寿命，你会跟我一起去奈何桥上封印。”
老头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一双眸子满是杀意，死死盯着老头儿，轻声道：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负责奈何桥事务的工作人员，专门来拉业务的，只要你惹事，我一定送你投胎去当云杉。”
“云杉很爽的，几千年风吹雨淋，被雷劈，被万虫啃噬，一个字都不能说，也没有任何可以交流的对象，只能站在那里——”
“我猜你一定会喜欢，不是吗？”
老头儿双目闪过一缕暴虐。
一股无以伦比的气势眼看就要从他身上腾起，以至于四周的凡人全都打了个哆嗦。
下一瞬——
悬浮在老头儿上方的血条直接空了。
也亏得老头儿反应快，立刻把浑身气势收了回来，然后伸手捏了个手印。
——他还剩一丝血！
这一丝血瞬间再次涨满，恢复到500万的数值。
武小德遗憾地叹了口气。
刚才如果老头儿真的放出浑身气势，以力量波动造成凡人的死亡，这会儿就应该去奈何桥报到了。
——这是虚幻世界的至高法则！
谁都不能例外！
但这家伙反应太快了，连自己都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机会干掉他，他的血就涨了回来，气势也彻底收住。
这次也实在仓促。
下次钓鱼要专业点。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凶了？不过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一直遵纪守法，根本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啊。”
老头儿低声哼道，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看来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武小德拍着他肩膀笑道：“不过呢，只要你犯事，我一定抓你去投胎。”
说完拿出手机，拨通江上岚的号码。
“下一站皇后街，你下车。”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公交车缓缓前行，等红灯，起步，转弯，并道，又行驶了一段距离。进入皇后街车站停稳。
江上岚立刻站起来，从后门下车。
武小德看见她混入人潮之中，这才望着老头儿，最后说道：
“你在外面一定很风光，很有权势，但在这个世界，你跟我们一样，只有一条命。”
“你也只有一条命。”老头儿立刻反击道。
武小德开心地笑起来。
“这种一对一的事情，我一直很有兴趣，想死就来吧。”
他说完，站起身，也下了车，跳上站台，于人群之中笑眯眯地朝老头儿招手。
老头儿盯着他，仿佛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脸上露出恐怖的杀意。
——但是这种时候如何出手？
“你难道不怕死吗？”老头儿忽然传音道。
“抱歉，我这里人多，听不清你在讲什么，不过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如果你还缠着她，我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去奈何桥报到。”武小德也传音道。
他咧嘴笑着，站在原地不动。
老头儿却始终没有出手。
如果自己发起攻击，对方有什么溅射、格挡、反弹一类的技能……
一旦波及四周的凡人，自己立刻就会被虚幻世界剥夺寿命，扔进奈何桥封印住。
公交车再次启动。
车渐渐开走了。
老头儿最终什么也没有再说。
他只是默默地盯着武小德，仿佛要把武小德的样子印刻在脑海中。
车转过弯，从视线中离开了。
武小德这才转过身——
他立刻看见了站在身后的江上岚。
江上岚脸色苍白，颤声道：“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
武小德摇摇头。
爷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扇过独目巨人，还在乎这个？
江上岚抓住他的手，来回摇晃，抓狂道：“他是凶名赫赫的世界猎杀者，毁灭过无数世界，连劫魔都杀过一个，这次一定是专门来杀我的。”
“你竟然威胁他？”
“小武，你真是笨蛋，干嘛来管我啊，这次你也死定了。”
武小德牵起她的手朝一家面馆走去。
“呐，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碗面去？”
“……还有心情吃面！”
“不然呢，走吧。”
少女被他牵着，在人潮中慢慢挪动脚步。
兴许是四周的人太多——
她渐渐依偎着他，跟从他的方向，一起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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