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左殿没拦她，叮嘱，“里面有芥末...”
女孩子大咧咧的，浑然不顾芥末跟酱油已经搅拌到一起了，毛手毛脚的蘸完后，一整个闷进嘴里。
下一刻，她整张脸险些缩成一团。
左殿都惊呆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机敏如他都没来得及阻拦。
因为薄暖阳又把旁边杯子里的酒当成水一口给闷了。
酒精加芥末，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个，”李浩吧嗒嘴巴，“这杯酒度数可有点高啊。”
不是她第一次的清酒。
左殿眉头锁住，捧住她脸仔细瞧：“伸舌头。”
“......”薄暖阳正在努力把寿司咽下去。
伸舌头有什么用，这蹿天的辛辣味全从鼻腔涌出来的。
“在传大能平安活这么一年，老子真是谢天谢地，”左殿起了恼火，端清水喂她，“毛毛躁躁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薄暖阳被他训的不敢还嘴，把水喝掉后，乖乖地坐好。
李浩乐的不行，冲旁边的同事戏谑：“以后会习惯的，我们那群百谷镇的小伙伴都习惯了。”
期间，几个人随口聊了几句工作室的事，薄暖阳安静听着，时不时把左殿夹给她的东西吃掉。
瞧她乖顺的异常，左殿手掌揉捏住她后颈，倾身凑到她唇边嗅了嗅。
酒味是有点。
“喝多了？”
女孩子嫩生生的脸蛋飞上点薄红，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泛着迷离的光。
是醉了。
“那饱了没？”左殿低声问，“饱了带你回家睡觉。”
薄暖阳摸摸肚子，又目光迟钝地盯住他的眼睛。
“......”左殿淡抿了下唇，无奈道，“好，回去饿了再给你煮，行不？”
似乎是满意了，女孩子重重点头。
这边交给李浩，左殿半搂半抱着薄暖阳出了门。
到车上坐定后，他沉沉叹了口气：“带你去我那儿，明天会不会闹？”
要把她送宿舍，他不放心。
越野车在暗夜里犹如慢吞吞的野兽，晃动着老态龙钟的步伐，往御景开去。
副驾上的女孩子歪着脑袋，长发遮盖住半边脸，左殿瞧不清她有没有睡着。
好不容易开到御景停下，他绕到副驾位置，骤然跟她黑漆漆的眼睛对上。
“......”左殿额角抽动，“没睡？”
薄暖阳鼻音很重，轻声问：“你怎么没把我赶下车？”
“......”
他错了行不行。
任凭她胡闹，左殿不搭理她，把人横抱进怀里，转身往楼上走。
“我跟你说哦，”薄暖阳眼神没有焦距，怔愣地盯住电梯间上方的灯光，“以后我要买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车子...谁都赶不了我。”
“......”左殿唇线僵直，嗓音附着浑厚的低哑，“好。”
没人会再赶她。
他也不能。
他错了行不行。
他那时候...不知道她被自己妈妈从家里赶出来了。
而原因，是因为他。
他是个混账行不行。
他说的只是气话。
女孩子锥心刺骨的絮叨在他迈出电梯那一步时停住，左殿低眼瞥她：“怎么不说了？”
让她在喝醉时发泄一下也好。
借着走廊里感应灯的光，薄暖阳眼睛似乎有片刻的清明。
她愣愣盯住他，花朵似的唇委屈的抿了点。
“我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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