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蟒冰冷的魔法躯体已然将小巴蒂从头到脚缠绕得如同一个巨大的金色茧蛹,只留下一颗因缺氧和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脑袋暴露在外。
他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被巨大的压力勒得咯咯作响,魔杖早已脱手,被甩出老远,在地板上孤零零地滚动着,最终停在卡尔文锃亮的靴尖前。
大厅里只剩下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声,来自那个被捆缚的猎物。卡尔文慢慢踱步上前,停在被缠绕的人面前一步之遥,亚历山大沉默地跟在他侧后方,警惕的目光扫视着空旷的大厅。
“带他回英国?”亚历山大走上去准备收拾残局。
然而卡尔文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不对劲。
被黄金蟒死死捆住的小巴蒂,尽管脸庞憋得发紫,眼中燃烧着疯子般的怒火,可他的嘴唇却紧闭着,牙齿几乎要咬进下唇里。
没有预料中恶毒的诅咒,没有对他“纯血叛徒”的唾骂,没有对“黑魔王伟业”的狂热宣言,甚至连一句失败者恼羞成怒的咆哮都没有。
他只是死死地、怨毒地瞪着卡尔文,用一种近乎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眼神,却紧咬牙关,硬生生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这沉默,比任何咒骂都显得突兀,如同一幅狂热杀戮的画上,主人公的嘴巴却被硬生生抹掉了一块油彩。
这个在莫斯科煽风点火、组建私军、四处虐杀红巫师的狂徒,会这样安静地接受败局?在卡尔文的记忆中,小巴蒂·克劳奇那张嘴,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保持缄默,哪怕是被锁链勒住了脖子。那是一种压抑的、怪异的静默。
卡尔文的红瞳,冰冷的审视着眼前这个俘虏。是的,这个小巴蒂一直给卡尔文一种违和感,尤其是他的眼睛。
这个人的眼睛,不够疯狂,似乎总有一丝刻意为之的、不够纯粹的…表演感?
疑虑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卡尔文的心头,比魔力构成的黄金巨蟒更加令人窒息。他用一个几乎听不见的音量开口,声音低沉而笃定,像一块石头投入死寂的古井:
“你不是小巴蒂·克劳奇。”
这句话像一记精准的重锤,狠狠砸在被捆缚者精心构筑的面具上。那双极力模仿疯狂的湛蓝色瞳孔骤然收缩,那里面强装镇定的慌乱、怨毒,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瞬间破裂、消散。
紧接着,“小巴蒂·克劳奇”猛地爆发出一阵嘶哑而癫狂的狂笑。笑声像是用粗糙的砂纸摩擦着喉咙,在空旷的大厅里形成刺耳的回音,充满了得逞的快意和对眼前强敌的极端蔑视。
“哈哈…哈哈哈!卡尔文·卡佩!”他呛咳着,笑声里夹杂着肺部被挤压的痛苦喘息,声音却带着无比的畅快和讥讽,
“被黑魔王深深忌惮的卡尔文·卡佩!不过如此!哈哈…你抓错人了!堂堂卡佩先生,竟然被我用一个简单的复方汤剂就耍得团团转!
费了这么多力气,追到了莫斯科,追到了彼得堡,追到了这城堡的最深处…结果?你甚至不知道自己追错了目标!真是…绝妙的讽刺!哈哈哈哈!”
那笑声中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卡尔文的尊严。亚历山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搭在魔杖上的手指收紧。
卡尔文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有那对血红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在极寒的冰盖下翻涌。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魔杖如同剑客刺出致命一击般干脆利落地一点——
“万咒皆终!”
无声的咒力瞬间爆发,精准地撞击在被捆缚者身上。没有绚丽的爆炸,没有剧烈的波动,那原本缠绕得密不透风的黄金蟒骤然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更奇异的是,地上那人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像是褪下了一层粗糙的伪装。金色的发丝褪色、变短、蜷曲,化为凌乱的黑发。
脸部骨骼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轮廓坍塌、变形,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显现出来。
那是个面容削瘦、带着日耳曼人特征的脸孔,脸上还残留着狂笑之后的扭曲表情,但更多的是一种陷入绝境却成功戏弄了强敌的、近乎病态的得意。
身上的大衣也失去了原本华丽的剪裁,变成了一身沾着污渍、款式普通的黑色巫师袍。
“哈!咳咳…杀我了吧?卡佩?”那个黑发的德国人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喉咙因刚才的窒息和狂笑而严重受损,声音破碎嘶哑,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砂轮上挤出来,伴随着痛苦的气流摩擦声。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疼痛而痉挛,但眼中的疯狂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撕破了伪装而更加肆无忌惮地燃烧着。
他艰难地抬头,目光越过卡尔文的靴子,死死盯着那双冰冷的红瞳,破碎的声音竭力拔高:
“你在浪费时间!白费力气!你在这里纠缠我这个无名小卒,像只被耗子戏弄的蠢猫…你知道黑魔王此刻在哪里吗?
他正在重生!真正的重生!不是那个寄生在婴儿躯壳里的软弱存在!他忠实的仆人…真正被委以重任的仆人…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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