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输在一个小娃娃手里。”洛芸儿自嘲一笑，伸手就要握住面前的法器。
“等等。”荞荞小手往回一缩，“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洛芸儿抬眸看她，“我凭什么回答你？”
荞荞认真道：“就凭沈梦颖受不住我一拳头。”
洛芸儿冷笑：“你威胁我？小孩子就是天真，我都能让沈梦颖去死了，还关心她会不会挨打？”
“你关心，而且，这不是威胁。”荞荞摇摇小脑袋，短乎乎的手指头朝着洛芸儿隔空一点，“你要是不回答，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七师兄说过，这样才是威胁。”
洛芸儿：“……”
她眼皮一垂，“你想问什么？先说好，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五个。”荞荞比出五根手指头，讨价还价。
洛芸儿气笑了，冷声道：“一个是极限，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
闻言，荞荞嘟了嘟嘴，嘀咕：“小气。”
洛芸儿：“……”
嫌她小气有本事别问啊！
荞荞望天回忆了一遍自家爹的话，她记得爹爹调查洛芸儿的时候，有个很大的怀疑来着。
她看着洛芸儿，好奇道：“你是皇帝派来加害沈川的人吗？”
洛芸儿哼笑一声，“你倒是机灵。”
荞荞这个问题看起来只有一个，其实是两个，其一，问洛芸儿背后的人是不是皇帝，其二，问洛芸儿进平南王府的目的。
“我本来就机灵呀。”荞荞嘟囔着催促洛芸儿回答，“到底是不是啊？”
“是。”洛芸儿倒也干脆，她点点头，就在她以为荞荞会继续追问的时候，荞荞非常自觉地拿小手托着法器往前一伸，“好啦，一个问题问完啦，你可以把手放上来了。”
洛芸儿：“……”
这憋屈的感觉！
荞荞身后，黑龙已经把狼分食殆尽，一点点碎渣都没留下。
看着这一幕，洛芸儿心知她现在就算拼死反抗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就这样吧。
她缓缓抬手覆上法器，双眼看着荞荞，“我最后的心愿，帮我照顾颖儿。”
“不要。”荞荞撇撇嘴拒绝，“你要杀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完成心愿？我又不傻。”
“你……”洛芸儿瞪眼，刚要说什么，脑中突然传来“叽”的一声轻叫，直袭魂魄的痛感传来，瞬间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法器光华转动，吸收鬼煞的同时，洛芸儿也跟着一起魂飞魄散。
荞荞盯着洛芸儿软倒在地的尸体看了会儿，确定不会突然诈尸之后才站起来，甩出火符，当场火化。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沈川从外大步走来，他接到大闺女回府的消息，反正军营无事，便飞马赶了回来。
管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川的问题，暗恨自己怎么就身体好到晕不过去呢？
还是沈采鸢解救了他，小郡主说话算话，说了不用管事担着就不用。
“父王，是这样的……”
沈采鸢把沈川拉到一边去，快速地将整件事情讲了一遍。
末了，在沈川懵圈的表情中，小郡主伸手一指荞荞旁边还在燃烧的火堆，“洛夫人在那里，父王你回来晚了，见不到洛夫人最后一面。”
沈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鬼煞？法器？被附身？
他转头看看火堆，又看看倒塌的屋舍，脑袋突然间疼了起来。
大闺女当真不是在同他讲神话故事吗？
他按住额头，朝沈采鸢摆摆手，“等等，你别说了，先让我理理。”
不等沈川强行理出个头绪来，荞荞拿养魂香将鬼鬼们喂饱之后走了过来，站到玉笙面前，问道：“玉笙，那个奶嬷嬷在哪里？”
“在那里。”玉笙不明白荞荞为什么突然要找什么奶嬷嬷，他带着荞荞走过去。
刚才那些从屋子里跑出来的丫鬟也站在这边，所有人身上都受了伤，虽然不致命，但是血流多了还是很要命的。
玉笙已经拿药膏让她们自己处理过了，只是丫鬟们受到的惊吓太大，神情惶然，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过来。
她们见到荞荞过来，还瑟缩着往后躲了躲。显然同样被刚才荞荞打洛芸儿的那一幕吓到了。
荞荞的视线自她们身上扫过，下移，落到唯一还躺着的人身上，正是那个突然跑出来然后被她踹飞的奶嬷嬷。
奶嬷嬷身上的绳子还在，荞荞蹲下来替她检查一番，然后掰开她的嘴，往她嘴里丢了颗黑乎乎的丹药。
荞荞将人往小肩膀上一抗，也不管那拖在地上的腿，转头招呼玉笙和沈采鸢，“走吧。”
抓到的其他人还在外面呢，得赶快送到宋王府的地牢里去。
沈采鸢一听荞荞喊走了，她脚一迈就要跑过去，不料背心一紧，突然被人提了起来。
“父王？”小郡主扭了扭身子，不满道，“我要下去。”
这点子力道沈川还没放在眼里，他安抚地拍了两下大闺女的背，抱着人走到荞荞旁边。
刚才府里发生的事情他大致上理清楚了，关于鬼煞的事，他需要了解更多。
他低头看着荞荞和玉笙，直言道：“我跟你们一起走。”
玉笙仰头看他，“沈叔叔，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沈川当然不知道，但是想要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就得跟着三个孩子。
“这是怎么了？”
一道清朗中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众人都转头去看，就见沈微明提着两个油纸包快步走了过来。
“明叔叔！”荞荞和玉笙看清来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荞荞，玉笙，你们怎么在这里？”沈微明惊讶地看着两人，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那片废墟，瞪眼，“房子怎么塌了？”
没记错的话，这是堂兄那位洛夫人住的地方。
他下意识扫看一圈，没看到洛芸儿。
呃，那个嚣张的女人该不会被埋在下面了吧？
“你回来得正好。”沈川看着沈微明，“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看着府里，不要让有心人钻了空子。这里……”
沈川一指废墟，“找人收拾出来，安排人守着，不许随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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